不过,这几日伙食可比往日强上好些,依咱看这是要打仗了,所以这是大帅给咱们吃顿好的,这里面有个名堂,唤作‘催命饭’!”
“这才消停几日,咋个又要打仗了?黑毛,你说得可是确切?”旁边人等闻言,纷纷表示担忧。
这嘴边有黑毛的士兵斜眼瞧着众人,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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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发出“嗤”的一声笑,才道:“这不明摆着的事嚒。我们本来在松山堡西扎营,现在移到这边。北面不远就是石门山,这不是要攻打石门山的鞑子嘛。”
他此言一出,身旁众人皆默然半响,大家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对于同鞑子作战,他们皆有畏惧之心。
马上就有一人起来,他鬼鬼祟祟地转移着话题,他低声道:“晓得吗?从小凌河往南行不远处,就有一座娘娘宫。
现如今,那边都成了专一售卖鱼干的集市嘞,好家伙,那可是要有多少就有多少嘞。不若咱们几人寻他个机会,盯准一个小商户……”
他说到后来,竟悄悄抬手为掌,做出了一个下劈的动作来。
可不料,他这边话都还没有说完,身旁众人就纷纷咒骂起他来,称他自己寻死不要紧,可别拖累别人。
那嘴边有黑毛的士兵也是冷笑着说道:“晓得吗?尔等可知这小小的鱼干,背后都是那些老爷将主们参与控制?
今儿咱就告诉尔等知晓,这鱼干后面那些人等的背景,可谓深不可测啊!
听说总监军张老爷都插了一脚在里面,更别说各镇总兵啦,咱可是听说这鱼干集市的主意,都还是那个才升为宣府总兵的张帅爷所提议的。
就连咱们马大帅,都有可能在内中入了股,你小子还想着去打劫?
就不怕,咱马大帅第一个把你那颗狗头先给砍了!”
刚才提议打劫商贩的那个士兵,闻言也觉自己的有些话不合时宜。
他吐了吐舌头,讪讪地笑了两下,又说道:“反正崩管怎么说,咱们身为山海镇的正兵营,这鱼干啥的,以后也该是可以经常吃得到吧。”
众人闻言也是纷纷暗下里寻思:应该可以吧。
那嘴边有黑毛的士兵又是一阵冷笑,道:“就吃了点破鱼干,瞧把尔等美得。可知道宣府军吃的是什么嚒?
大饼、白饭,还有大碗的肉汤,大块的猪羊肉尽情吃,管够的造。
就说这鱼干,人家吃的也同咱吃的不一样嘞,那可是鲜美多汁的鱼瓷罐头,是最美味可口的那种,都吃不到鱼腥味嘞。”
“可不?昨儿个俺们杨把总就买了几个鱼瓷罐,也分给我等尝了个鲜,硬是要得,没了鱼腥臊,真真的好吃嘞。
咱哥几个要是在宣府营中,可就妥妥的美了!”
一说起这些个事,场中各人都对宣府军充满羡慕嫉妒恨,那支军队的待遇,可是让他们极为眼热。
不过,各人也就只敢在背后说些闲言怪语罢了,真当着人家宣府军将的面,那可是不敢不敬的。
在宣府军初到辽东之地时,也并不十分的出奇出彩,这一切,其实还是从宣府副总兵张诚率军入辽后,才悄悄改变的。
张诚麾下将士不同于别镇,都是老弱居多,他麾下皆是青壮汉子,个个衣甲齐备,军械精良,行走坐卧之间,极具气势。
也曾有些别镇的军痞,每每见到宣北军营操或是巡逻之时,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却不料宣北军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们一言不合,就爆起打人,而且他们个个都是青壮,又操练得法,训练有素,几乎每一次打群架的结果,都是宣北军胜利,真可谓是百打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