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宏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嘴边递过盛满了汤的汤勺。
抬头一看,安芸千夏正满脸荡笑着端着汤碗投喂:
“好,阿宏,来,张嘴,啊...”
“等等...这就不用了,我自己吃饭还是没问题...”
接着被安芸千夏趁他张嘴的空隙狠狠灌满。
...别说,好喝,也挺舒服。
事实证明,婴儿paly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自第一口被措不及防喂下之后...长泽宏竟然恬不知耻地直接躺平等待投喂。
“万分感谢...所以...你在班上不是跟我聊过你发誓只对女人好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啊?不管男女,到最后还不是要姐姐来照顾?”
对望着女孩那情感都快要溢出眼神,长泽宏喉结滚动,沉默片刻,却是忍不住纠正:
“...是妹妹才对。”
“闭嘴!不许再想这个!谁要当你的妹妹!”
“不要去想粉红色的大象?”
心理学上的一个有趣的效应,越是不让人去干什么,人性中天生的逆反心理越是会推动人想去干这件事。
长泽宏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也打破了刚才那越发浓郁的粉色情节气氛,却是又道:
“知道么?从孤儿院你刚来那会儿,从你被人带着拜山头的时候,也可能是要等到你给我织了条遮疤的围巾以后,我就知道你和那些总是因为品行被人排挤走,还一副自己最纯洁最委屈的黄毛丫头不一样。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在心里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了。嗯...即便到了现在,也是和亲妹妹一样亲的程度。”
“......我全身都被某个不知名的庸医绑上绷带了,即便是你掐我我也感觉不到多痛,别弄裂了指甲。”
“...千夏,你知道,亡命之徒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吗?知道牢笼内那冰冷不见天日的环境是怎样的吗?知道死刑犯在被判处死刑前,他们的年少之时都是怎么度过的吗?”
安芸千夏在这期间没有吭声,一言不发地把玩着刚用完的汤匙柄。但看她的眼神也并没有半分认同的意思,仅仅只是处于尊重等待长泽宏说完,然后再冲上去把他那张破嘴撕烂。
“——最威风也就混成我这样的。但那又如何呢?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任你再风光无限,枪声一响,到头来终是一场供人畅谈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