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风忽然心血来潮召出司马炅,却见此时司马炅的脸色不太对劲,尤其是左眼,呈现出一种妖异的血色。裴风询问其原因,司马炅则支支吾吾的道:“我…之前梅隽的尸体…他眼眶中有一颗眼珠,叫做银狐妖瞳,我见这眼睛的威力不俗,便想将其炼化,但炼化的时候发现,此物需要‘以眼还眼’,若想炼化它,必须舍弃一颗眼珠,我便弃了左眼,把这银狐妖瞳放入眼眶中,虽然炼化成功了,但此物与我的相性不佳…我本不该瞒你的,你待我不薄,我……”
裴风自然无所谓,而且难得今日司马炅能对自己敞开心扉,于是裴风对其说道:“这算不得隐瞒,若说隐瞒,我才应该向你道歉……我其实已经不是筑基期了……所以你若真的等我结元婴,可能要等很久。”裴风将正版修仙和金丹期的事情与司马炅说了一遍,不过司马炅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对裴风唯一不满的地方在于,裴风总是冒险,无论是面对方戬、徐莞还是梅隽,每次都要司马炅出手,他每次都担惊受怕,虽说收获不菲,但裴风的行事风格与司马炅的行为准则不符。
裴风也承诺,以后尽量不冒险,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他尽量不与人发生冲突。司马炅听闻,便也不再过问了。但裴风却不知为何,他与司马炅明明已经敞开心扉了,但那种司马炅会离他而去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了,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傍晚,大泽帝派人请焦循、裴风入宴。
两刻钟后裴风见到歌舒瑶,却见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金丝流苏垂步摇,粉面瘦颊隐熟桃,柳眉因谁藏花钿,绣口轻扬着红芍。锦颈丝肩半遮绸,雀落红裙金枝头,一汪秋水盈杏眼,一江春月照风流。
裴风倒是没去多想,径直将山亭朝景交给她:“公主殿下,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这一年里还望殿下能关照一二。”
歌舒瑶看着裴风,良久才露出一丝浅笑,她盯着裴风的眼睛说道:“是我唐突了,竟然将你晾在一边。”歌舒发现裴风眼神清澈,之前她还以为裴风是那种花言巧语之徒,此刻却在他眼中只是看到了些微的怯懦,之后便再无其他。
“不唐突,公主殿下求知若渴,我作为夫子弟子,万分惭愧。”
“仙池作为大泽公主,更是惭愧,为表歉意,望你能与我共进晚宴。”
“自然,我跟夫子都去。”
“坐我身边…你…一人。”
“我懂我懂,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师兄…呃…对吧,不对?那我当你护卫?毕竟我能让公主看上的地方也只有这点道行了……”
“师兄说笑了。”歌舒瑶收了山亭朝景,而后与裴风、焦循上了马车,向宫宴众乐殿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