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人认为裴风的那药液有些粗糙,且不说天吴水本就可让人免受火毒伤害,落蒂荩和紫金萝也是经常用来治疗火毒的,这番粗略杂糅,算不得是丹方吧。裴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人的说法,不过他也说道:“市面上一瓶天吴水的价格在两百万左右,一般被严重烧伤的人根本买不起,但稀释一百倍后,却是勉强可以负担得起了,但那样一来,天吴水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但我这药液稀释一百倍后却刚刚好,毕竟天吴水奇寒无比,寻常人哪禁得住这等寒气。而其他药材的价格都不高,况且大家也都清楚,天吴水最贵重之处在于天吴影的下落,买一份天吴水治疗火毒,就显得太过奢侈的,而落蒂荩和紫金萝治疗火毒的效果却要差很多,所以,将这些药物与天吴水混合,却可以救更多人了,这不正是修药丹道的初衷么。”戴月索性就站到一边了,她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弟子与裴风争论。
这时又有人非议起裴风的第三颗丹药,裴风自己对它的效果都不确定,裴风回道:“我所选的药物,药性分温、平、寒三种,属五行,我说此药可以调和灵力伤势,应该没问题吧当然,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以后若是受了伤,我会试试的。”又有人说裴风太自以为是了,裴风直说那人眼光犀利,却并未与之争辩。又有人问裴风,有没有他很佩服的药丹道的前辈,裴风回道:“其实我接触到的药丹道的人并不多,在座的诸位让我接触的药丹道中人增长了一倍,但我确实很佩服两人,一位是青囊仙子,她是仙界医仙,为了将青囊丹经传到人界,才在上古时期来到了这里,但妖界、鬼界、修罗界最痛恨她,所以设计将她害死,但药典总算是传了下来。另一位前辈……或者是与我同龄的人,我与他素未谋面,但他留下的那几页丹方,却让我受益匪浅,他救了我身边很多人,也是他,让我有幸获得了青囊丹经。只可惜,他留下的这几张丹方是我从堑谷山匪手中所得,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人世了。”众弟子听的沉默不语,戴月却咳了一声,而后便让裴风离去了,毕竟闻莉在外面都等了三个时辰了,裴风连忙向戴月和众弟子告辞。
裴风本以为闻莉此时一定是火冒三丈,谁知她却一脸希冀的道:“你在里面留了这么久,肯定有所收获吧?”裴风点了点头,而后将其中一本丹方交给了闻莉,谁知闻莉只是在其中找到原兽丹的丹方,而后将那页丹方撕了下来,便将剩下的部分还给裴风了。裴风向闻莉询问这原兽丹有什么效果,闻莉却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诉他,裴风也只得作罢。
“师姐,你知道皮慨长老在哪么?”裴风打算今日将这些长老请教一番,而后便回去好好超度四戒色函中的残魂去。闻莉此时心情好,便答应带裴风去找皮长老,此人不是麻衣弟子,但却是玄机天长老,他的水平自然不比其他人差,只是为人悭吝,吃拿卡要。裴风有些不解的问道:“那麻衣前辈为何还留这等人在玄机天?”闻莉撇撇嘴道:“有本事呗,这老家伙在外有百火老祖的称号,你找他学控火,可能要有些困难了。他本人叫皮慨,慷慨的慨,背后大家都叫他皮揩,有油必揩,可惜控火这方面,他是权威。反正我言尽于此,你怎么想的我就管不着了。”裴风连忙问道:“那有没有比他稍差点的,多差一点也可以。”闻莉耸耸肩道:“也许玄机天与火无缘吧,否则何必请他来,还有,你还是去看看他教了多少弟子再说吧,未必轮得到你。”裴风闻言,却放心了些,反正未必能轮到他,这就无所谓了。
但当裴风与闻莉来到皮长老所在的传习院落聆火坛,却见这里只有一位老者伫立在门外,这老人倒是其貌不扬的,但裴风发现自己感受不到他的修为,闻莉也提醒裴风,此人便是皮慨,而后她对皮慨作了一揖,便离开了。裴风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拜见皮长老了。皮慨不苟言笑的对裴风说道:“有的时候,你要学会去分辨他人所言是真是假,他们都说我什么了?不用犹豫,如实回答。”皮慨见裴风有些迟疑,便出言鼓励道。裴风也只得照实说了,不过他并未说这些事情是闻莉告诉他的,只说前来寻找这里的路上,各位弟子只言片语提到过。
“这帮家伙懂什么,这般说辞真是让人心伤至极。”皮慨有些愤懑的说道,裴风连忙问道:“原来是这些弟子对您有偏见啊。”皮慨摇了摇头道:“他们说的是实情,但年纪大了,改不掉了,嘿嘿。”皮慨露出笑容后,裴风身子明显向后倾了一些,他在想有什么借口能快些离开这里。谁知皮慨却将裴风拉了过来,而后带着他向院中走去,原来当初赞成裴风留下的人中便有皮慨,他人送外号百火老祖,他体内自然有多种火焰,其中便包括一种叫做倾心识人焰的天地火精,此火遇到火焰亲和高的人,便会躁动不已,裴风的火焰亲和,比皮慨年轻时要强很多。皮慨对天赋一般,却想拜在他门下的富家子弟,确实会吃拿卡要,反正玄机天也不抵触这种行为,培养人才也要花钱的嘛。只不过皮慨是最出名的那一个,但他的弟子还是多啊,便是因为他对天赋好的弟子是真的好,对那些使了银子的弟子也颇为上心,甭管你有没有天赋,从他这离开的人,就没有从头到尾原地踏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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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慨带裴风走到了聆火坛前,此地确实有一坛,上方有一青铜火盆,不过裴风仔细看一番,便看出这是轮回三青石所做的火盆。皮慨从裴风的神情中看出,他认出了这火盆的材质。只见皮慨挥了挥手,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出现在了火盆之中,谁知皮慨对那火焰说道:“倾心,你自重点儿。”话音刚落,那团火焰就变成透明之状了,皮慨又说了一声“收”,却见那倾心识人焰又变成了赤红色。
“倾心识人焰,平时是无色的,遇到火焰亲和性强的人才会显色,逐渐从透明变成淡蓝、浅蓝、青色、淡金、金色、淡橙、橙色,浅粉、淡红、红色、赤红、绛红、淡紫、紫色、深紫色、黑色。”皮慨一边介绍,倾心识人焰一边变着颜色,这倒是让裴风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只是在表现黑色的时候,倾心识人焰有些力不从心。之后皮慨解释道:“千年来,我也只是能勉强达到深紫色的程度,你是我这一千来,见到的能在这般年纪,火焰亲和却远胜我当年的唯一一人。”裴风心想,会不会是这倾心识人焰感受到了瀚海琉璃焰和方寸桃花炎的气息,所以才会这般,但他又不敢问,生怕皮慨将这两种火索了去。皮慨却也看出了裴风的心思了,他对裴风说道:“倾心识人焰只对人的火焰亲和敏感,其他的东西它就不清楚了,这点你可以放心。”裴风尴尬的点了点头。
“我听逯诗称,你的剑道天赋高到无师自通的地步,我想你的控火天赋也不会差,但我并未整理过供人参阅的书籍,我便先教你三套法诀吧,第一套为天雷地火诀,这是最基础的,第二套为五行化生诀,此法练成,你便可让火随心动,心之所在,火之所在。第三套为离象阴阳诀,以火化万物,你且看好。”皮慨对裴风是非常重视的,他生怕裴风对这三种法诀的认知上有一点差错,所以他让裴风跟着他演练。裴风心服口服的称他师父,这却让他为难了,毕竟裴风也是麻衣的弟子,麻衣的所有弟子之中,尚不曾有人另拜他人为师。裴风倒是觉得无所谓,他有数位师父,百火老祖无论是实力,还是对裴风的帮助,都值得裴风叫这声师父。
皮慨让裴风不要贪多,先将这三套法诀运用纯熟后,再学新的招数,而后他便催着裴风从后门离开,裴风忙问这是不是什么暗语,皮慨只让他别多想,又有人来送礼了,而后便将裴风从后面推了出去。裴风不禁有些无奈,不过让这么个悭吝的人教了这么多东西,裴风也是知足了,以后有机会再向他讨教就是了。其实皮慨也发现了这三套法诀并不能难住裴风,但对他来说,哪有见礼不收的道理。
裴风也确实将这三套法诀学会了,虽说不上纯熟,但天雷地火诀,裴风在炼化轮回结的时候,便领悟了一多半了,五行化生诀裴风在研习阵法的时候,也遇到过相同的情况,至于离象阴阳诀,却是与六行十一象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所以裴风很快便领悟其中的内在了,再加上皮慨教的着实好,这三套法诀,裴风已经全都吃透了。
却说此时裴风被皮慨从后门赶了出去,见前方桥边有一头发花白的老者,闭目说道:“前门不比后门亲,前门用礼,后门用心。”裴风只道是又有人嘲弄他这新师父,便也未再理会,不成想,此人却跟上了裴风,裴风便回头向其讨教,那人伸出手,向裴风摸来,想不到他竟是一盲人,裴风连忙向前一步,将手递给他。老者抓住裴风的手后,又顺势在裴风脸上摸了一圈,裴风有些纳闷,这是何意?
“怪哉,哈哈,怪哉,一体双魂。”那老者说完,便化作一阵烟尘,飘散了去,裴风心中却激起了千层浪,界灵明明已经死了啊,为何此人还说自己是一体双魂?难道是那陨落尘星,修仙仲裁院的长老曾说过这是个母星星,难道陨落尘星的器灵是女的么,刚刚的老者说的一体双魂是指的她么?裴风向虞芝问起此事,他让虞芝详细说说当时界灵是怎么死的。虞芝闻言却让裴风别胡思乱想,界灵的魂魄早就用来激活天魔俑了。裴风忽然疑神疑鬼的传音给天魔俑:“你之前的语气不对,你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何时学会了阴阳怪气了?你是界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