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冷予惜。
他不明白,自己是妖,她是人。
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友好!
“你是为了那床榻之上的女子才会如此?”
冷予惜一面为红衣男子处理伤口,一面轻声问着。
红衣男子眼里闪过一抹错愕,随即点点头。
“她为何会受那么重的伤?”
冷予惜撩开床幔的那一刻,心头所有的疑惑好像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红衣男子眼眸微动,似是在回忆那一日的惊心动魄。
“我与阿皎本在这里修炼。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可是哪知那日,狂风大作,雷劫突至,那天雷本是冲着我来的,可是阿皎却直直地扑在我的背上,替我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红衣男子说到此处,眼泪夺眶而出。
似雨水滂沱,湿了脸颊。
“所以你便想出了这样恶毒的主意?”
冷予惜在一本书中曾见过这样的记述:未出阁女子之精气,可疗愈世间一切阳刚之殇。
天雷属于阳火之劫,自然也是其中的一种。
“你就不怕天谴吗?”云凡之看着红衣男子怒声说道。
同为狐族,而且此人的天赋还异常,比之他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会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来!
闻言,红衣男子苦笑几声,眼眸微红。
他看着云凡之,缓缓说道:“天谴?哈哈哈!我们之前什么都没有做过,有时还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凡人,可是不还是一样遭了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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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谴这两个字,我是一点都不相信!”
红衣男子眼中的愤怒,似是对上天不公的指控。
等到冷予惜终于将他的脖子包扎好后,她示意言清解开对于红衣男子的束缚。
言清眼眸微眯:“你当真要这么做?”
随即言清看着红衣男子眼珠子的来回转动,又补充了一句:“狐狸天生便是狡猾的!”
云凡之的眉头皱了皱,他怎么觉得这话好像是在指桑骂槐?
“先放开他吧!”
冷予惜看着红衣男子的脸。
他满脸都是对于里面那人的担心。
果然,言清一松开对于红衣男子的桎梏,那红光便似一团篝火迅速地飞向室内。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什么。
只是都走进了那间别有洞天的屋子里。
满屋子的烛火通明,女子的脸色却蜡黄得可怕。
红衣男子就那样紧紧地握着床上女子的手腕。
“对不起,阿皎。我终究还是没能救你。”
一滴热泪啪嗒一声落在了女子的脸颊上。
使得女子的眼皮跟着动了动,似是要醒来的节奏。
冷予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缱绻情深的场景。
言清经历了万年的沉寂,对于人世间的生死别离早已司空见惯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不带半分情感色彩。
红衣男子看着女子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心就好像被人捅了千百刀。
深入骨髓。
“如此这样,我还不如去陪你。”
说着,红衣男子抬起手,那架势竟是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冷予惜立马眼疾手快地拦住,手臂直直地横在红衣男子的手腕下。
“你做什么!”
冷予惜有些生气。
“寅时已过,我的阿皎再也等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说完,他紧紧地搂着床上的女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看得旁边的两个大男人都不由自主地偏过了头去。
有点,有点不自在。
冷予惜心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她慢慢走到床头,问红衣男子:“你可有做出伤害那些姑娘的事来?”
女子纤细的手指向躺在外间里的那些女子。
只见红衣男子叹息着说:“还没有。”
这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