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我在道场坐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大事,跟麻大姑说了一声后,便离开道场四处溜达。
在附近转了两圈,确认没人跟脚,我便跳上路过的公交,先坐了几站地出去,然后随机下车,就近找家商场,进去买了套衣服换上,重新打扮一番后,又买了把折扇拎在手上,重又上了另一条线路的公交。
几番倒车后,我已经跨了两个区出去,最后落脚一处稍显冷清的小街。
沿街走了几步,就见前方有个门脸不大的茶馆。
几个老头正端着茶,坐在门前下象棋,两个人下棋八个人支招,七嘴八舌,热火朝天。
茶馆里生意冷清,一个客人也没有。
我要了一壶香片,在靠窗桌上坐了,把桌上三个茶杯叠成品字型,又把新买的折扇搭到上面,尾巴指向门口。
没大会儿,就有个老头坐到了我面前。
背心大裤头,左手茶壶右手蒲扇,光秃秃的脑门锃亮。
说话先堆笑,开口露出个豁牙来。
“喝茶啊。”
“喝茶!”
“呦,怪香的,这茶是什么茶啊?”
“您老这可问着了,这茶是清心净肝洗肺的大净茶,有机会喝上一口,什么黑心烂肺没良心的都能洗得干干净净。”
“那可是稀罕物啊,我在这都喝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没听说过?”
“那是因为之前我没来,我来了,这茶也就有了,您老要不要尝两口?”
“嘿,茶嘛,还是自己的好,你的再好喝也不对我的胃口。”
“对你胃口的茶已经没有了,将就着我这个吧。”
这话一出口,秃顶老头沉默地低下眼皮,掩饰住他的眼神,好一会儿才说:“那以后这好茶就你带了?”
我说:“没了之前托付给我,要不我哪能知道这么个小馆子里能有好茶。”
“唉,没了也好,就不用一直掂记着那些有的没的了。”
秃顶老头喃喃说着,摸出包烟来要往外倒。
我掏出自己的烟,倒了一根出来,敬了一根过去,“您老抿这个大星条。”
左手敬香,右手撮指成火,凑过去。
秃顶老头盯着我冒火的手指看了看,这才夹过烟凑上来点着,慢慢地深吸了一口后,眼睛就是一亮,从嘴里拿下来仔细反复地看了两遍,赞道:“好烟啊,神仙味道,可是有些年头没尝过这神仙烟了。”
我给自己也点了一根,问:“您老以前抽过这个?也是在金城吗?”
秃顶老头断然道:“当然不是了,这玩意金城哪有,就算是威风一时的常老仙也没资格抿这种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