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颗煮鸡蛋敷一敷吧,严重了就自己去外面买点粉膏涂一涂,近几日府中的东西最好别用,我怕他们等不及。”江绾柔声道,她怎会不知玉枝这是在逞强,本身作为她的表亲,不仅识得字,还有一身武艺,以贴身丫鬟的身份跟着她就已经够委屈了,还得因为她而遭受那些后宅妾室们的明枪暗箭。
玉枝的心愿江绾一直都懂,若不是二人相伴长大,她放不下她,那她应该早就去过自己惬意平静的日子了。
“我知道了,我先陪你去酒楼那边吧。”玉枝扯着嘴角,转身就准备去翻找面纱,她若是顶着这副模样出门,着实有些难堪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江绾推拒道,她的心口有些酸涩,玩转权利的大棋才刚开始,她实在没有什么可给他们的,更没有什么信心去许诺他们。
玉枝听后摇了摇头,上前几步安抚道:“你放心吧,若我连这点小伤都要矫情,那还不如趁早找个人嫁了算了,你我从小受过的苦可比这疼多了,有什么的。”
“可是......”江绾欲言又止,可这是人格上的羞辱,并非皮肉之苦。
“没什么可是的,你能咽下,你身边的人也能,也必须能。”玉枝目光定定的看着江绾,她知道江绾的顾忌,也感受得到江绾的歉意,可那每一夜的祠堂,每一次她清晨归来时那张疲惫的脸,和魏成安每次转身后她屏气凝息的神情,她都历历在目。
她与江绾一样,都觉得对对方有所亏欠,江绾亏欠于都来到此处了,她还是在让她们继续受苦,而玉枝亏欠于,她没能在某种意义上保护好江绾。
“那就走吧。”江绾也报以微笑,轻轻拍了拍玉枝的肩膀,毅然决然的迈步向屋外走去。
午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挤满了来往的商贩,马车缓缓行进着,不少路人见到这华丽的派头,都控制不住的纷纷侧目,试图探寻里面坐着的又是那家的达官显贵。
夕阳西斜时,江绾再次踏上了这松散的黄土,面前的酒楼与她上次来时并没有多少变化,毕竟这个管事的像是找到了什么规律一样,时不时想江绾透露些无关紧要的线索,以此来换取一些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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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变来变去,到头来,这里还是只有个看不出什么的框架子。
不过江绾也不恼,鱼得养肥再吃,她只要清楚管事的到底是谁的鱼就行了。
“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江绾往雕花精美的躺椅上一坐,一边欣赏着她手腕上颜色极辣的翡翠镯子,一边抬眼向满脸谄媚的管事瞟去。
“殿下啊,这回可是有大事情啊!”管事的神乎其神,装模作样的挥了挥手,示意无关人员都出去。
“回回都有大事。”江绾语气忽的严肃了起来,很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管事的听着她的语气愣了一瞬,生怕江绾不再相信他似的,这回还没先寻好处,就连忙开口说道:“前几日长平侯世子不是丢了么,这不......”
“被你给找到了?”江绾嗤笑一声,打趣道。
谁知管事的听后尴尬的笑了笑,闭上了嘴巴。
这回江绾不笑了,看来还真被‘他’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