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就和上午那女婢头上被砸出来的的血一样红。
与此同时,江绾正在灵柩前跪得笔直。她的身边还跪着一群懂些礼教的近亲。
就在众人困得直打瞌睡,头都不自觉地东倒西歪时,一名嬷嬷火急火燎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一样,拼了命地向前奔跑,每一步都迈得极大,仿佛要把腿甩出去一般。
手上那盏油灯晃动着,忽明忽暗,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似的。她微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江绾转过头去,见状立刻就绷起了脸,摆出了一副严肃地表情。
她缓缓起身向门口走去,厉声斥责道:“灵堂重地,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嬷嬷见自己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训了一嘴,心中有些委屈,但也只能先停下来,缓了缓气后喊道:“魏王妃......魏王妃薨了!”
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黑夜中就响起了议论声,刚开始还声如蚊蝇,但众人见江绾没什么反应后,声势就越来越大了。
这回,终于是轮到她江绾了。
静默一瞬,她的身体就微微抖动了起来。
竹溪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搀扶住,可才刚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就两眼一闭,直直向后倒了过去。
一夜好眠,再次睁眼时,江绾却见到了洛池州的脸。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她别是眼花了吧,为什么洛池州会来?
洛池州见人醒了,连忙俯身假意帮她掖了掖被角,实则悄声在她耳边赞叹道:“真狠啊。”
谁家娶了儿媳,不到一年男方全家就都要死光了,还各有各的死法。而儿媳妇还能被一众亲朋连连称赞,任谁都得称一声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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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来了?”她刚刚睡醒,语气还带着一点嗔怒。洛池州白净的面庞在她面前还晃来晃去的,让她的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自是来看姐、姐你啊。”洛池州着重咬在‘姐姐’两个字上,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一起办了吗?”江绾挑了挑眉问道。
“一起办了。”他略带无奈的回道。
她满意的勾了勾唇,一切还真如她所料。
自从那次魏王妃病倒,她身边的嬷嬷们对给她换尿垫的事情避而不做时,江绾就已经摸清了魏王妃身边人的脾性。
虽然不清楚竹溪这回用了什么手段,反正魏王妃是薨了,就连魏成安在亲朋中的名声也一落千丈了。
紧接着,就是魏成安‘死后追封’的事了。
江绾灵动的眼眸微微转动,透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她轻轻撑起双臂,似乎在积攒力量准备起身。
洛池州见她行动有些困难,立刻就上前准备去扶她,可谁知下一秒,就被她搂住了脖颈。
温热的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分不清是来自于她乌黑顺滑的长发,还是那白皙的胸脯。
“人选呢?”她俯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那声音绵软,让他瞬间如坠云端,思绪飘摇。
“吴将军不知怎的......回不来。”洛池州犹豫道,唇瓣几乎贴在了她的脖颈上。
他的目光下移,透过她略显宽大的里衣窥见了那曲线优美的背脊。
呼吸逐渐温热,他修长的手指宛若蜘蛛脚一般缓缓攀上了她光滑的肌肤,指间轻轻勾勒着,惹得江绾背后发痒,躲闪着扑入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