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伙都开始指责起叶憬,蚩炎对于他们推卸责任的做法更加气愤,他死死捏着衣角,浑身都在发抖。
“够了!都安静!”
一声怒吼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大家齐齐望向议辩台。
盛锦鸣的目光从南峤身上移到席位上,他指向一个人,皱眉道:
“来人,去把那个挑起矛盾的给我扣下!”
席位上被指的人脸色白了白,反驳道:
“我哪有挑事?我那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盛锦鸣不可置信的哈了一声,眼里的嘲讽不言而喻,“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南峤,你却将叶憬推出来,不是挑事是什么?”
那人哽了哽,脖子和脸染上一层红,他张嘴打算继续辩驳,盛锦鸣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朝那人旁边打算扣押的弟子怒道:
“愣着干嘛?把他给我扣了!”
继而他又看向其他几个挑事的人,道:
“还有那,都给我扣了!”
在弟子扣押人的空隙,安静的席位又开始吵嚷起来,还是在指责叶憬,盛锦鸣额角的青筋一跳。
盛锦鸣看向其中一个人,条理清晰道:“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叶憬本就是为民除害,怎么到你们口里就成错了?”
“照你们这种说法,天下正义凛然之人都该死喽?!”
席位上一些人惭愧的低下了头。
盛锦鸣又看向另一边,继续道: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顾及旧情,仍旧坚定不移心中正道,这怎么就白眼狼了?”
“你们能做到他的十分之一吗?”
被骂的那群人羞愤的闭了口。
席位上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可盛锦鸣不打算放过他们,盛锦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怒气压下去,平静道:
“你们指责叶憬,是因为方才蚩炎的话戳心窝子了吧?所以才将情绪撒在叶憬身上,从而掩饰你那破碎的心?”
盛锦鸣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嘲笑,“蚩炎不过是实话实说,这就破防啦?”
“……”席位上方才指责叶憬的人神色各异,大部分眼里都带着被看穿的的愤怒,小部分眼里写着愧疚。
看盛锦鸣将席位上的人怼的哑口无言,叶憬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锦鸣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司寇?
蚩炎见那群人被制裁了,心头的怒火也逐渐平息,他冷静的看向盛锦鸣,指到旁边托盘看戏的南峤,问道:
“司寇大人,她该说的都说完了,什么时候判刑?”
方才在南峤认罪后,天平就不再上下起伏,盛锦鸣看向高处秤盘中的南峤,转身面向席位,宣布道:
“南峤对他人下蛊并控制他人,使他人对三界造成严重危害,”
“按照天律司律法,应当废除修为,受抽筋剔骨之刑和无穷笞刑。”
听到这众人皆是一惊,抽筋剔骨和无穷笞刑都是非常严重的惩罚方式,其中一种都让人生不如死。
抽筋剔骨之前会给犯人灌下不死药,然后再给犯人注入木灵根的生长术,让筋根须化,随后再整个抽出。
不死药修复好犯人的血肉之后再用钝刀一点点剃下肉,期间因为不死药在修复身体,割开会愈合一大半,于是会加重在犯人身上落刀的次数,犯人的痛苦也随之增多。
最残忍的是,天律司在行刑时,会用特殊的方法让犯人全程保持清醒,而且不死药不会修复筋,所以犯人只能活着当一个四肢残废的废人。
而无穷笞刑相比,就比较轻了,只是服下痛觉敏感的药,随后被关入牢中受尽无限笞刑,直到死去。
而南峤要受这两种刑罚,因为不死药的缘故,意味着她会在牢里承受笞刑直到待到天律司倒闭。
这对南峤来说,太残酷了,就连想让她受罪的蚩炎也惊愕了一下,他没想到会有如此重的罚。
虽然他对南峤这种做法非常痛恨,甚至巴不得南峤被判死刑,但他不是变态,这种刑罚太残忍了。
席位上的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他们也觉得这个刑罚太重,开始劝说。
盛锦鸣摇头,眼神坚毅的道:
“下蛊和控制人并不严重到如此,但眼下是按照死亡的人数来判定的,”盛锦鸣指了一下天平,继续道:
“这是天平根据她做这两件事所害之人的数量进行裁定,才如此的,”
“可是南峤她这样做的目的是让三界和平,初心是好的啊……”
大家纷纷附和。
盛锦鸣扫了他们一眼,“等我说完行吗?”
“介于她的动机是善,而且此举利大于弊,所以免去抽筋剔骨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