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曾仙雀被她气得瞪眉凸眼,周苍看了暗暗好笑,道:“二婶,本来这事暂时还跟二叔扯不上关系,可就在当天深夜,我却在另一个女子的厢房中发现了紫陀蔓萝,而那支花,却是二叔送给她的。”曾仙雀即刻调整了情绪问:“在谁的房中?”周苍道:“我有个条件,我把这个女子的名字说出来,你说出二叔的去向,如何?”
紫陀蔓萝原产西域,中原极为少见,十七八年前,有人从西域带回十余颗种子送给曾仙雀师父潘东海,潘东海便将之种植在院子里,此事极为隐秘,如不是亲眼所见,怎可能知世上有紫陀蔓萝这种不起眼的小花?
当周苍说出紫陀蔓萝的名字时,曾仙雀对他的说话其实已信了七成,想了一会:“好,我答应你。”
周苍脸上含着笑意:“你可要站稳了,本来家丑不可外传,但想二婶你不是外人,须得让你知道,那名女子就是二叔青梅竹马的玩伴……”说道这里,他停了下来。
“难道是嫂嫂艺芬?”曾仙雀脸色生变。
“正是。”
“你胡说,艺芬是他的大嫂,怎么可能……你有什么证据?”
周苍道:“想要证据,那就看你敢不敢跟我来?”
三人摸黑来到罗艺芬的厢房外,厢房内尚有灯光,周苍伏在窗外,轻轻敲了五下,二快三慢。房中罗艺芬轻声道:“方达!”推开窗门,却没
见窗外有人,叫道:”方达,你在那,快进来。”
曾仙雀阴暗着脸色,走到窗外,罗艺芬一见得她,吓得连退三步:“仙雀姐,你……你……”曾仙雀道:“开门!”声音低沉而有力。
房门打开,曾仙雀迈步进入屋内,一声不吭,从衣柜里捧出紫檀小箱,手起掌落,将小箱打碎,只见里头果然有两支已然枯萎的紫陀蔓萝小花枝,拿起扔在地下用脚踩成粉末,冷冰冰道:“这是谁送给你的?”罗艺芬颤声道:“没……没人送,是我自己采……采摘的。”曾仙雀脸色严寒,道:“自己采的?去那里采的?”罗艺芬不善说谎:“在……在……是小丫头春兰采的。”
“嘿嘿,真令人想不到,想不到哪!大嫂你也无须狡辩了,不怕告诉你,大伯突然晕倒不醒,便是因为这两支小花的功劳!无形之中你已成为杀害亲夫的帮凶!”曾仙雀愈说愈怒,最后丢下一句:“你们二人做的好事,对得起谁?”拂袖离开。
罗艺芬一颗心怦怦乱跳,脸色惨白,看着曾仙雀出门,双腿无力,软倒在床。
夜幕下,一男一女离开周府,朝东飞奔,这时城门已然关上,周苍自报姓名,看管城门的都是父亲周中檀手下的禁军,见得他,立即打开城门,还送上两匹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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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月夜下沿着官道一路东奔,大半个时辰后到达一个名为黄花的小市集,两人下了马,按
曾仙雀指点,找到一座不大不小的庄园,此时四下里一片浓黑,而眼前庄园里几间屋子窗户仍有灯光透出,借着微弱光芒,隐隐可见屋畔种着一小片紫陀蔓萝,箫冰冰低声道:“是这儿了,傻苍哥,二婶这么轻易便把二叔去向告诉你,我看她肯定不怀好意,屋里说不定有什么危险让你去自投罗网,千万别轻举妄动。”
周苍点点头问:“那怎么办好?”箫冰冰想了一会道:“干脆我放毒烟逼他们出来罢,看看屋内有什么人。”
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周苍点头同意,箫冰冰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在靠近房屋的围墙外烧了一堆火,把药粉洒在火堆上,顿时一大股黑烟冒起,四围飘散。
两人躲在庄园外的大树上藏好,不多时,有四人从屋里掩鼻冲出来,咳嗽不止,瞧身影,其中三人正便是周方达和星宿二仙,周方达跳出围墙,叫道:“师父,有人在院旁生了一堆火,排出大量毒烟。”听得说话,一个老头飞身出了墙,星宿二仙受的伤很重,连走路也甚艰难,只能望墙兴叹。
周方达叫“师父”的老头,其实是他妻子曾仙雀的师父、恒山派掌门潘东海,也即是星宿二仙的师兄。
武林中与盘龙山庄庄主盘西山合称山海二怪的“海”即是潘东海,盘西山为丁谓保镖吴开阳所杀,现今二怪就余潘东海一人。
周方达与老头潘东海弄熄火堆,
分头绕着庄园仔细检查,潘东海经过几株大树下时,抬头细看,周苍躲在树上,看得一双眼睛闪着青光扫来,立即心头一震,险些从树上掉下去!
这双眼睛,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那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