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朝惜那一次坠楼,不是底下有人垫着,又或者不是她底下还有十几层的玻璃在那缓冲坠楼的压力。
只怕是现在,剩下的人就是姜沉自己。
就好像,他们在不停地目送身边的人或是“队员”离去,一次次承受打击。
在医院里,第一军区的人守在外面,姜沉和沈愿都很担心沈朝惜的情况。
“首长她现在怎么样?”
“人是醒了,但我看首长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沈朝惜情况怎么会好?
先是沈既白出事,亲人离世,到现在她又目睹了萧潇的牺牲。
她可能从哥哥沈既白出事的时候,就是在强行调解自己的情绪,以至于现在不堪重负。
加上萧潇在沈朝惜心里,本就是很重要的人。
萧潇是很重要的存在。
“萧首长出事,想必咱们首长心里正难受着。”
……
沈朝惜昏迷了有半天,在知道萧潇出事的消息后,还抱有着一丝侥幸幻想的她。
却在军区清晨的时候,亲眼目睹了被带回来的人,萧潇没有生命气息了。
那浑身的血,沈朝惜根本不敢想,萧潇发生的事又是怎样从十九层砸下来的。
军区墓园,天色阴沉,仿佛有浓云遮住了那些光亮,而黑压压的一片墓碑,第三排的位置。
沈朝惜站在墓碑前,她凝望着萧潇的名字,长睫颤抖着。
却在想到脑海中发生的那些事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低垂下眼睛,瘦削细长的手在袖中攥紧。
她感受到一阵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仿佛有千万根针刺穿了她的身体,直入心脏。
她有些呼吸不过来,白皙的手指,指尖微凉发颤,她胸口一阵阵闷痛,在瞬间袭来。
那种疼痛,在她体内扩散,弥漫在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让她无处可避。
沈朝惜:“我已经分不清是第几次了。”
沈愿他眼神往前方站着的姐姐看去,就忽然,听到了沈朝惜低冷的声音,似乎掺杂着晦涩冷意。
“第几次,没来得及跟你好好道别。”
“我以前就跟你说,跟在我身边会遇到危险。”
“但你每一次都坚定不移地选择,告诉我说。”
“你要跟在我身边。”
说到这里,似乎能察觉到沈朝惜眼睛里情绪的起伏变化,她语气一顿,缓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