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天寒地冻的大雪,屋内却是滚热的气息,在夜色深深时分,才渐渐消了下去。
大雪纷飞的一整夜,沈园逐渐被白雪覆盖,青葱绿树都被薄雾笼罩住。
主卧内,那面朝着花园湖水的落地窗被雾气蒙上一层寒纱似的,室内温度暖和,纯白色的绒被被掀开一部分,昏沉沉的睡眠中,沈朝惜听到了身旁的细微动静。
所以在她早上睁眼的时候,沈朝惜看到了他脖颈处,那干净的衬衫也遮不住的春色。
不出意外,应该是她咬的。
沈朝惜:“……”
站在她面前,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在扣上袖口的时候,忽然。
回头,陆云洲就看到沈朝惜正看着他的脖颈处,有些怔住。
“怎么?”
陆云洲手里的动作一顿。
他长得身材挺拔,穿着白色的衬衣,纯黑色定制的西装在他身上越显他气质矜贵清冷。
但他白色衬衣上面的扣子是解开的,能隐隐看见他脖颈瓷白细腻的皮肤,有暧昧的痕迹。
在看到沈朝惜的神色还有她落在他脖颈上的目光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沈朝惜,他清晨时分的声音微醺般低哑好听。
“朝朝害羞了。”陆云洲敛住神色,淡声问一句。
沈朝惜:“这不会影响到你今天的会议吗。”
沈朝惜语气平静。
陆云洲宠溺的淡声:“嗯?”
“不影响。”
陆云洲认真说着,他眼睛里带有温柔的笑意,在跟她说话的时候。
他都是这样放低了语气的。
陆云洲用一种很缓慢的语调说:“只是朝朝下次,可能得换个地方轻点咬。”
咬在脖颈处最显眼的位置,经过一夜了还这么明显。
沈朝惜:“?”
沈朝惜挑着眉,刚要说为什么,就又听到陆云洲的声音,他笑看着她。
陆云洲低声说道,“难消。”
只是这一次。
他的眼神里带有一丝的纵容和宠溺,仿佛故意逗她玩的,心里不是真这么想。
沈朝惜看着他,有时候真的很怀疑,陆云洲在她面前的模样,是真正完全的他吗?
分明以前在东洲第一次遇到,他不是这样的,他冷漠残酷到好像把她独自一个人扔在沙城里埋了都不过分。
现在她都还记得陆云洲那时候看她的眼神,她当时那张脸,沈朝惜寻思着应该也挺漂亮的吧?
怎么就不见他有半点怜香惜玉,对她这个“人质”稍微好点呢,全程冷酷冰冷的一张脸,还亲手废了她的一只胳膊。
虽然,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沈朝惜当即那双潋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动容,原来陆云洲对她,跟对所有人都不一样。
可她为什么会觉得,她稍微开个玩笑就能脸红的男人,其实他在别的地方应该是很冷漠的一个人。
却把所有的包容和耐心都给她了。
甚至还,昨晚那样的情况下,还护着她的腰,让她蹂躏轻薄……沈朝惜啊沈朝惜。
不知不觉中,有这样一个未婚夫在身边,可真是要了她命了。
虽然是除夕,军区是该放假休息的有两天,轮岗值班,可以有人请假回家过年,也有人继续在军区坚守岗位。
但是沈朝惜和陆云洲不一样,他们是首长,即使是除夕夜,也有数不清的工作要忙,等着他们处理。
昨天是他们难得抽空提前加班处理好工作,才有闲下来的时间,陆云洲说在沈家陪她好好过个除夕夜。
现在除夕过去,天色亮了起来,晨曦微露,落地窗外还是大片的雪白,可以看出来昨晚的这场雪究竟下了有多久。
在陆云洲起床后,沈朝惜也没管,她趁着他穿西装整理袖口,在主卧起来洗漱的时候,在床上多睡了会儿。
大抵是昨晚纠缠的疯了些,所以浑身都有些疼,却不是那种训练过后的疼,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于是陆云洲看了她在床上睡着后,也没有去叫醒她,就给她盖好了被子防止她露出来的手臂着凉后,就离开了。
沈朝惜也就晨起之后,又睡了个短暂的回笼觉。
但是没想到,等她有意识地时候,陆云洲已经离开坐车前往总统府工作去了。
她也就,多睡了半个小时?
沈朝惜坐在大床上,凌乱中,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有些被卷到。
她是军人,她也不习惯睡懒觉,但是陆云洲的生物钟似乎比她还要早些。
她是有任务随时都可以起来,没有事情的时候,也会在六七点。
可陆云洲的生活习惯,包括他早上起来的时间,是在五六点。
但是第二天,陆云洲忙完总统府的事情,却没有立即来沈园。
而是给沈朝惜发了个消息。
陆云洲:“早点休息。”
沈朝惜:“?”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几乎天色刚亮,在冬天光线出来的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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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带有微寒的凉意,沈园中,雕梁画栋,清流朦绕,乔松凝翠,沈朝惜醒来的时候。
就听到了沈家的佣人过来告诉她,说是陆云洲来了。
沈朝惜:“陆云洲?”
落地窗外,纱幔垂落着,有一半玻璃窗微微敞开,主卧里有暖气。
沈朝惜在听到后,就这样起身,穿好了衣服,她往沈园的前厅过去。
就在沈老爷子的喝茶下棋的地方,看到了那抹熟悉清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