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风隐约感觉,若是江不庭以九品实力在此,这场战斗将毫无悬念。相较于对方,自己缺失的东西,并非只有境界。
他微微失神,那双冷若秋水的眸子,又浮于眼前。
失算了!
陆畋就吃准一点,自己拉不下脸给他送葬。
极有可能,从当初修陵墓时起,那老混蛋就在谋划。
自己后知后觉,来到陆府后才猜到,他们会在送葬时发难。早知如此,不如把江不庭哄来,大杀一通,还能赶上柳新的喜酒。
也不知道,江不庭明天去乐氏,会不会……乐氏!
杨培风立刻紧绷心弦,嘀咕道:“一石二鸟。”
“什么?”
领头人下意识开口。他就望见年轻人略微失神,没敢贸然动手,怎么一下蹦出莫名其妙的话。
“我说陆畋将慧空之死嫁祸于我,一石二鸟,乐氏不会来了。他的胃口,很大!”
陆畋将不遗余力。
“首先,乐繇没你们蠢。慧空既不是他爹又不是他儿,他与我无仇啊!意图挑起争斗,效果并不明显。这是阴谋;其二,若我不幸遭难,凶手就可凭此大做文章,将一口黢黑的大锅扣给乐氏。这是阳谋。”
“莫名其妙的,关于我与新娘子的破事儿,最近闹的人尽皆知。”
儿女情长,在此事上,新郎官的态度反而无足轻重。只要有足够的理由做出格的事,天下人就会往那方面想。
慧空与乐氏都在替太子做事,在一些人眼中,是摆在明面上的。
归根结底,乐氏入主扶风,太冒头了。
对方的确谨慎,但远远不够。不知为何,乐氏对自己表现出了过多的敌意,给陆畋可乘之机了。
那次流风阁晚宴,陆健邀请柳新、乐望舒,大概就别有用心。
“呃!”
杨培风做了一个刀划脖子的动作,边吐舌头边翻白眼,“死翘翘喽!”
“这一回,在劫难逃啊?”
娘。
老太爷。
保佑培风。培风不怕死,但一定不能死在今天!陆畋这次,要一举打垮杨、乐两家。此后,再无人能对其掣肘。
这些杀手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谁是乐氏?谁是慧空?还有新郎官,哪个新郎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