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差点被淹死的人,是个九品武夫……
“我的家业,我的房子……”
有人痛哭流涕,他的屋子和老槐树酒垆一样,地势不高,发洪水时第一时间就被淹没。
“天灾人祸,哎,没得法子啊。”
一位老人步履蹒跚,喟叹不已。
“城主有令,带好干粮,丢弃一切身外物,一切损失由陆氏全权负责!”
“城主有令,带好干粮,丢弃一切身外物,一切损失由陆氏全权负责!”
“城主有令……”
十数骑快马加鞭从城主府出发,在大街上四处狂奔,嘴里呼喝着的,是一个四百年大族的底蕴与责任。
不少百姓听到此处,齐刷刷朝陆氏府邸拱手深揖。
路过木奴丰时,水已经漫过小腿。
“会不会是海水倒灌?一百来里路,得淹掉多少村庄。”
杨培风惴惴不安,他在扶风生活了二十年,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了。
江不庭道:“陆景对你残忍,但却不失一方父母官的身份。”
“哈哈。”杨培风突兀笑出声来,极具阴谋论气息道:“在任何天灾面前,最危险的,反而是人心。流入扶风的难民,这时多多少少会乘机作乱,财宝动人心啊。如果陆景不作为,将来会是一个极大的污点。”
而且要说笼络人心,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江不庭这次出奇地反驳道:“君子论迹不论心。”
杨培风听闻后,微微点头道:“的确如此。但我早先就说了,我经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之前还说,你我都是君子。”
“可你也说了,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我是小人。论迹,我是君子。我这算是,心之小人,度迹之君子之腹!”
两人争锋相对时,中年人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杨公子,快跑!往山上跑!”
“培风哥哥。”一名面色苍白的十七八岁少女趴在中年人背上,向杨培风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