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庭看向杨培风,她是没意见,本来也打算找个好时机,将无相真经送给对方。
张恒也循着这道目光看去。
杨培风顿觉压力,张恒的保证,那还是极具信誉的,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而大虞的“重谢”,可以是一句空话,也可以价值连城。
江不庭一个轻飘飘的视线,便将这大好的人情送给自己。
他只需点头,用江不庭的东西,走自己的人脉,天底下再无这种好事。
长者眼巴巴“候着”,杨培风若将问题抛回给江不庭,就太不妥。
思虑再三后,杨培风道:“恐怕没那么简单。一个道士修习佛家经文,且不说方丈大师、紫阳真人愿不愿意。如果真的成了,这未必就是一段佳话。如若传扬出去……”
“你的话不无道理,等紫阳回来再说吧。”
张恒习惯发号施令惯,即便在扶风已经很谦逊谨慎,但总不自觉就想当然。好在对方提醒了他。
杨培风继续道:“至于张丞相要听的实话,等张道长回来,晚辈一并说给你们?”
“你杨氏是扶风的王,陆景他不行。既然你都决定好了,怎么着老朽也得给这个面子。”
张恒打了个哈欠,往山下走,在张泽禹回来之前,他得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栖霞寺早年受过杨老太爷恩惠,于情于理给杨培风安排了一间房,在僻静的后山。
杨培风夜不能寐,坐在屋檐下,一边轻揉眉心,一边聆听风雨声。他刚睁眼,正巧看见一道青光在空中擦出熊熊火焰,“轰”的一声,狠狠砸落在地。
“老江,老江!别睡了,紫阳真人回来了!”杨培风连声呼喝。
这时,一道慵懒的嗓音在房顶响起,“我看见了。”
杨培风目光一凝:“走!”
年近古稀的张恒,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夜。期间被周显统领唤醒过几次,“张公,下雨了,洪水大涨漫过栖霞寺山门。有不慎落水的,有冻死的,好多人叫嚷杨培风凭什么独占一个院子。”
屋内传来叹息声,“极力安抚,必要时,杀一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