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杨培风再不敢停留,警惕着四周往外退走。
“阿弥陀佛,杨施主。”
台阶前早早候立着一名光头老和尚。
杨培风双手合十,“见过大师。你这大殿里……”
老和尚一副了然之色,沉声道:“方丈大师圆寂,僧众处理其法身时,有一名弟子擅入,乱了修行,致使本就生了灵智的‘听蝉’染尘,忽然遁走。给杨施主增添困扰。罪过。”
老和尚手腕翻转,亮出一支长约三尺的黝黑刀鞘,紧接着向大殿中招手,“来!”金色流光飞出,再定睛看时,其鞘中已静静躺着一柄直刃戒刀。
“此刀‘听蝉’,三百余年前方丈大师偶然寻得,在他手中从未杀生。”
杨培风呆若木鸡——刀?
自己方才疑神疑鬼,又惊又怕,竟是在与一柄刀交手?
一番天人交战后,杨培风不得不接受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天老爷,我这些年修行,到底修了个什么玩意儿?
他还在辛苦研究剑招的玄妙,而这些前辈的兵器,竟都有如此道行。
杨培风脱口而出:“刀行厚重,剑走轻灵。此刀既不宽厚,又非细长,取刀剑之所短处,更无刀镡护手。伤敌先思己,君子器也。”
“阿弥陀佛。”老和尚笑道:“非君子,是个和尚。”
杨培风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复杂。三百年前,也就是说方丈大师已经活了这么久……原先他以为,老太爷与智远两人,一百多寿就实属不易了。
“杨公子请便。贫僧失陪了。”
老和尚拿了听蝉,告辞离去。
杨培风都快馋的流口水了,多好的一柄刀啊,可惜,自己与方丈大师非亲非故,与栖霞寺只有怨,无恩。不然肯定讨要一番。
他懂刀剑,就像懂酒一样。
此刀有剑之遗风,自己使起来,一定比这腰带剑顺手。
杨培风终于收回视线。经这么一通折腾,尽管没受伤,但也被吓出一身冷汗,心神疲惫。
再没什么好逛的,他叹了口气,默默回到住所,上床睡觉。
明日一早,便去沧渊。
屋子里空空荡荡,索居五年的杨培风,竟破天荒的感受到一阵别扭。并非害怕,而是少了一个与他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