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不同的药物,我们能够通过他们的表现来观测药物的有效性。”
“一个体系化的实验室。”达芬女士评价,“真相是这样的,克劳尼。”
达芬·阿尔贝凝视着她的女儿,看透一切的目光越过了她的眼睛。
“医学离不开实验动物。”达芬女士说,“这听上去很残忍,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妈妈...”克劳尼僵硬地靠在了达芬女士的白大褂的边上,“因为所有的猜测都需要经过确切的证实。”
“而我们不能直接作用于人的身上。”达芬女士说。
“我明白了,妈妈。”克劳尼小声地回应她,“我明白了。”
坎贝尔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
“我感觉还好,小姐。”这样的姿势有点儿奇怪,她努力把视线从那些弱小的生物身上离开。
坎贝尔小姐的手好像被火烧着了一般从她的后背跳开了。
“这些就够了。”达芬女士的步伐非常快,几乎要把他们甩到了身后。她的表情不像是一位和风煦日的咨询师,更像是一个冷漠的医学精英。“咱们走吧。”
克劳尼扭过头去看那位总是很紧张的小姐,发现她身侧的手还在战栗不止。
“克劳尼。”她悄声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样称呼你,但是,我很抱歉让你见到了这些。”
“这些本来就是我的要求,小姐。”克劳尼跟在她的身旁,向达芬女士离开的方向走去,“入股这一切是必要的,您没必要为这个抱歉。”
“我只是觉得你接触这个太早了。”
“这让我抹去了遐想。”克劳尼接着回应这位精神紧绷的女士,“我认为我确实不适合做这方面的工作。”
坎贝尔小姐的肩膀突然松了下来,泪水占满了她的脸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睛的缝隙当中流出:“这和我当初想象的真不一样,我想我很难接受这些,即使我知道我做的这些总有他们的意义,克劳尼,我觉得这一切太难了。”
克劳尼想,她或许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坎贝拉小姐会精神紧张到难以入眠。他们只是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头相处,但却能够在这一刻对一位几乎是陌生人的自己吐露这些苦楚。她压抑到了一定的极限。
小主,
出现了躯体化的征兆。
“我想了很多...”坎贝尔说,“但是我想你是对的。”
“每个人都有适合他们的事情,小姐。”克劳尼看着达芬女士的挺拔的背影,“做或者不做都不是什么错事。”
“...”坎贝尔小姐忍不住打了一个嗝,断断续续地抽噎了起来。
这真是让人难过的一件事情。克劳尼想她或许也明白了为什么达芬女士要让她走这么一遭。这有可能是她的未来。
坎贝尔小姐走到了达芬女士的面前:“谢谢你,女士。”
“什么?”
“我下定了决心。”坎贝拉说,“我很难在这里坚持下去。”
“尼古拉斯会认为我又把人从这儿撬走了。”
“但总比哪天我完全崩溃了的好。”坎贝尔小姐回答,“或许我更适合每天盯着机械跑图,或者只是培养一些菌种,即使是计算药物合成配比也没有关系。”
和坎贝尔小姐告别,他们在车上几乎没有发出其他的声响。
“你会怪我吗?克劳尼?”达芬女士有点儿不确定地问,“你还好吗?”
“我还好,妈妈。”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很感谢您,打破了我幼稚的幻想。”
“我只是想知道,坎贝尔小姐真的能离开那儿吗?”
“这很难说。”达芬女士回答她,“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我觉得她可能得离开那个环境。”
“即使之后她可能也在煎熬之中。”
“为什么?妈妈?”
“这些发生了的事情是不会从人们的脑海中抹去的。”达芬女士说,“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些痛苦必然发生,或许在他们的手中,他们可以让那痛苦来的更加短暂。”
“但人们是很难承受这种罪恶感的。”
“这真的很难,妈妈。”
“所以每个人都有适合他们的工作。”达芬女士又柔和地笑了起来,“我只是不想要你后悔。但如果你可以接受,就尽管去做吧,克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