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婶头晚儿下的醤块子。半夜起来撒尿,出外看没有雨的样子,就端下盖在缸上的锅,整理一下盖的布,又回去睡。让新醤等着第二天的太阳照射。
李婶是早起,想昨天的安排,慢慢穿上衣服,轻轻找鞋穿上,关上里屋的门在外屋动着各种东西。之后院子里传来酱拐子在酱缸里轻轻触底的如划桨般的韵律。停歇,盖上纱布,朝阳已悄然跃上,树的叶子发光,缸微微挪转,找更好光照,在纱布的一圈套好绳儿。然后摆放院子中的东西,有些活等白天有空慢慢干。开了仓房,取出一小捧劈柴,引火做饭。李叔起来了,有条不紊地,穿袜子,套上线裤的裤口,蹬外裤,穿鞋站地上,系好腰带;坐孩子的旁边,看一会。经历过生死的人,与常人有所不同。去外屋,架子上的东西是昨晚拿下来的,他举放上去,按老伴的指挥摆好。出外和人打招呼,唠会儿嗑,“是一年最好的时候了。”立木起来去跑步,立本去练武,剩小丽一个人在炕上躺着。她听着大人在外边的声音,心里等着大人进屋,会叫她。
太阳照得屋里亮堂堂的了,老田拿着镜子照着自己,自己理发。春丽笑,“让我妈剪吧。要不,我给你剪。”“你?更信不着啦。”
春花回来了,拎回半桶蚕蛹。
春花收拾屋子,拿筷子,一把,放桌子上。春丽看了说:“多了。”“不多。”“你不识数哇?”小杰说:“浪费。”“浪什么费?”“送回去。”“不送,刷也不用你刷。”小杰后边跟着扯衣服,春花回手把他扒拉一边。小杰哭,老田骂春花:“你不会送回去?”当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