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库文学 李相夷回过头,眼眸中都是锋锐的冷厉,“你不承认,我自然拿你没办法。” “但我拿他有办法,这两个人在外头也逍遥得够久了,该进一百八十八牢坐坐了">

番外:不出则以,一出即定2

即便如此,也只能抵死不承认。

李莲花叹了一声,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胡思乱想什么呢,没有的事。”

李相夷不说话,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莲花赶紧一把拽住他,“干什么去?” 九库文学

李相夷回过头,眼眸中都是锋锐的冷厉,“你不承认,我自然拿你没办法。”

“但我拿他有办法,这两个人在外头也逍遥得够久了,该进一百八十八牢坐坐了。”

抓了关起来,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便再也翻不起什么浪。

说罢,便打算抽出自己的手离去。

李莲花却并没有松开他,反而收拢力道,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对我来说,那是过去,我已经放下了。”

“对你与他来说,一切尚未发生。”

他皱着眉,抬头看着李相夷,“李相夷,你又何苦执着于此?”

李相夷与他对视许久,久到他的手腕被李莲花攥紧发白。

要说起从前的李相夷,只要认定什么事,便再难更改,说是独断专行也不为过。

可李莲花总能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改变想法,不断推翻自己的认知。

终究,这次也是他先低了头。

“你告诉我真相,我就考虑放过他。”

“不许有所隐瞒,我只想听你说真话。”

他抽出手,活动着泛白的手腕冷冷出声。

“不然,我让他把一百八十八牢坐穿,四顾门刑堂从头到尾走上几十个来回。”

李莲花:“……”

不是,这人有病吧?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李莲花给他倒了一杯茶,让李相夷坐下,细细的与他说起了自己曾瞒下的那些真相。

他说,李相夷就听,也不插话,只是静静看他。

无尽债务

李莲花说起那一剑,说起鱼龙牛马帮的地牢,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语气很淡,神色也很淡。

即便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讲述,李相夷也不由得红了眼。

他双手紧紧叩在膝上,眼底都是难以压制的怒意,可看向李莲花的目光又只余下心疼。

如此折辱,若换了他,若换了他……

只怕恨不得引颈自裁。

李莲花不说话了,他抬手拍了拍李相夷的肩头,“没事,都过去了。”

李相夷看着他平淡无波的一双眼眸,心头一阵沉闷的钝痛。

终究还是没忍住,抬手一把抱住了李莲花。

“李莲花,辛苦你了。”

这一刻,他十分清晰的感知到,他与李莲花的差别。

这些他无法面对,无法接受的,对李莲花来说,却好似不疼不痒。

这十年沉疴,十年苦难,十年孤寂,十年众叛亲离,都是他在替自己背负。

“我欠了你太多。”

李莲花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什么胡话呢,哪有自己欠自己的说法?”

李相夷的声音有些闷,“你当真就不恨云彼丘,不恨角丽谯吗。”

李莲花看着院中点燃的灯,有飞虫围着灯罩打转,撞得晕头转向。

“彼丘的话,起初是恨的。”

李相夷放开这个拥抱,认真的去看他那双眼,“后来呢。”

他想知道,是什么让李相夷放下那样的仇恨。

“时间长了,就恨不动了。我忙着种地,忙着出摊诊脉,赚钱养狐狸精,没空天天恨他。”

恨一个人,需得不断想起他。

平静的日子过得久了,那些江湖风波,武林动荡,离他越来越远,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

自然而然的,就不去想了。

“至于角丽谯,她已经死了。”

受那十年碧茶之痛,他自然不可能不恨罪魁祸首。

还有午夜梦回触目惊心,葬身于东海的五十八位弟兄,都是她一手造就的罪孽,怎么可能说不恨就不恨?

可这一切,跟如今的角丽谯,并无关系。

李相夷明白了他的意思,垂下眼没有再多问。

原来,是时间。

这是一个不在他意料之内,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沉默了片刻,李莲花撑着脸打了个哈欠,李相夷见状,便站了起来。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李莲花看向他,“那彼丘……”

李相夷勾起唇角笑了笑,眼底却闪着森冷的寒意,“放心吧,我有数。”

总得让他们脱层皮,心里这股郁结才能纾解。

李莲花看着他这个笑意,背后没由来的一阵发冷。

不是,谁教他这么笑的,怪渗人的。

李相夷转身出了门,李莲花才抱着手臂搓了搓,微微摇头。

在心底默不作声的给云角二人点了一排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