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傲慢在意识到自己成为非凡力量拥有者后,达到了顶峰。
许时青知道他那时候做了什么事情,所以也点头道:“确实是个混账。”
谢景崒对赵璇的经历无法理解,他的家庭经历和出身,让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不反抗,为什么她不脱离那样的环境。
他问她为什么不让自己变得强大独立,就像是狮子询问羚羊为什么不用牙齿反击它一样。
那是一种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没有明确认知的傲慢。
“我知道,所以我后来和她赔罪了。”虽然赵队长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
显然,她对谢景崒很有意见。
谢景崒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当初不知天高地厚,不会做人嘛。”
他倒不为自己辩解,赵璇经历的一切里,谢景崒的话什么都不算,可伤人的程度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消解。
“我那时候不会共情,因为一般而言,是别人附和迁就我。”谢景崒说:“但后来我又碰上了Y省的案子,还有其他地方的那些……”
他沉默了一下,为那些血淋淋的现实,为那些受害者。
谢景崒低声道:“慢慢的,我知道,我只是格外幸运的那个人。”
他有爱他的父母,有爱他的哥哥,他还有狐朋狗友一堆。谢景崒的前半生光鲜亮丽,从来是高台上掌握命运的那个人,所以他是没办法和台下的众生共情的。
因为他们的悲剧和生活超出了谢景崒的理解范围。
“许时青,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在那样的一段痛苦的日子里,”谢景崒站在许时青前面,看着下面墓碑重重如树木:“陪着我的是你。”
年轻的谢景崒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更是一个以自我中心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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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被吸引了却不愿意承认,明明知道对方其实一直都被自己的坏心情和梦境困扰,却视而不见。
“我不需要你选择我。”他说:“因为你早就这么做了,所以现在只是该我选择你了。”
“邵星因为转化成鬼修,所以不得不和父母分开时,我还能和我的父母兄弟住一段时间,不用担心会过分影响他们。”
“赵璇因为转化成鬼修,不得不到西北去、到群山的深处去,离群索居、孤独度日,一个人面对人性之恶,而夜不能寐时,我却还能走街串巷,像一个正常人行走于都市,甚至在夜晚依旧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