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姜轩。”

姜雨桐随后吐出化名，目光却不停往前眺看，长长的军队，几乎望不到尽头。她问道：

“哎，杜兄弟，王爷就在前方么？”

“王爷早就走远了，先前部队加急行军，必须在天黑前赶到云州城，我们是运送物资的后勤部队，起码要慢个大半天。”

“哦……”

姜雨桐有些失落，不过能顺利混进队伍便不错了，只要在同一个军营，日后总能见到他。

“咋啦？看你的表情，你认识王爷啊？”杜子威问道。

姜雨桐摇了摇头，“就是不认识，所以想见识见识……”

“那可就不太容易了，王爷高高在上，稳坐中军大营，就连我这个当军官的，想见上一面都是奢求。”

杜子威笑道：“不过你若真想见王爷的话，来日理库时，我将你捐赠药品的事迹写入册子，若有幸能被王爷看到，说不定会传唤见见你。”

“不了，不了……”

姜雨桐赶忙摆手，这样岂非暴露身份了么？她可不想暴露得那么快。

“我就是只小麻雀儿，能远处看看王爷就心满意足了，再说捐赠物资是为了北燕，不奢求什么感谢。”

“姜兄弟雪中送炭，不求回报！实在太令人敬佩了！”

杜子威大赞，扪着胸口道：“若二位不嫌弃，从今日起，咱们就是兄弟了！以后有什么需帮得上的，尽管来找我！”

小轩撇了撇嘴，“谁要跟你称兄道弟啊？”

杜子威嘿嘿笑道：“若能跟军医成为兄弟，有朝一日我在战场负了伤，你也能先救我不是？”

“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

姜雨桐问道：“你不是军需官么？又不用陷阵杀敌，怎有机会受伤？”

“这话你恰恰就说错了，军队打仗，军姿最重要，我们这些负责辎重运输的，要承担被敌人偷袭，抢劫的风险。”

杜子威说道：“包括你们当军医的，前线人员不足时，也得拿起刀斧往前冲，这个就叫做战争，只要进了军营，每个人都是战士。”

的确，这就是战争。

姜雨桐往手上哈了一口气，从她决定离开王府时，心里就明白，今后的生活一定不容易。

……

李韫策马领兵在前，绒袍上的雪，掸了一遍又一遍。

幸亏大雪收敛了，不然道路上早已结冰。

“公子，要不回车驾里烤烤火，休息休息吧，您都一宿无眠了。”大福一边赶车，一边招呼。

李韫果断摇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