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心中大喜,赶忙跳下马车,将袁于琼扶起,对着人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简直“爱不释手”。
昨日在天牢,袁于琼披头散发,李韫还以为他是个粗糙的中年人,可眼下看来,年纪与自己差不多,是个刚毅勇武的青年才俊!
“我还以为袁将军要放我鸽子呢!”
“放……鸽子?”袁于琼一脸茫然。。
李韫笑道:“就是不如期赴约的意思。”
“昨日王爷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末将,末将离开天牢本想到王爷府上拜见,可意外发现府外有杀手徘徊,于是暗中跟着他们来到了这儿,”
袁于琼说着,又问道:“王爷可知这些杀手的跟脚,末将去帮您斩草除根。”
李韫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些人肯定是三皇子派来的,但以他目前的实力,还没资格去找三皇子算账。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也不晚,当下最要紧的是赶赴燕地。”
从京畿到燕地,有近两千里路,古代车马很慢,割地的消息肯定还没传过去——
倘若此消息传到北燕,势必会引起轰动,到那时各门阀士族肯定会卷铺盖跑路。
北燕乃战乱之地,要是门阀士族再跑了,以后李韫去找谁刮油敛财?
这也是为何李韫抓紧北上的主要原因,目前他无权无势,想要在燕地白手起家,必须得上点儿手段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马不停蹄,日夜兼程。
七日后。
轨迹两千里路,抵达燕地边境。
此间,三月春雨绵绵,乍暖还寒。
此刻,李韫立足于一处山腰断崖上,负手仰头,任由雨打风吹。
此时,心中有两种情愫,一是去国怀乡的忧愁,一是憧憬未来的兴奋。
“公子,您这物件可真神奇,仅用两片水晶与一个竹筒,便可远视三十倍距离,倘若此物于战场,侦查敌情简直美极了。”
袁于琼站在李韫身旁,捧着一只望远镜,一边视察着四周,一边由衷感叹。
作为一个穿越者,制作望远镜又有多难?
称呼“王爷”难免有些生疏,所以李韫让他们称自己为“公子”,这样更像自家人,更亲切些。
“袁将军故地重游,可有感慨?”李韫笑着问道。
“一个败军之将,只觉得脸红,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