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替犬子谢过王爷恩典,眼下夜已深了,便不打扰王爷休息,小人告退。”
吴泰令庄客留下绢帛银两,与刘世友拜谢离去。
原本老泪纵横的脸,在转身的刹那,突然变得愤怒狠辣,等远离了龙雀台,吴泰才开口问道:
“刘大人,你确定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子是王爷么?”
刘世友压低声音说:“金印紫绶,衮龙绯袍,岂能有假?”
“可若此子真是王爷,对你我而言,甚是不妙啊。”
“这个吴庄主大可放心,方才我已差人去禀告三位封疆大吏,不日他们便会赶来燕州了!”
“这倒也对,山高皇帝远,再是李家人又如何?有几位大吏顶着,燕州这片天塌不下来!”
……
府邸门口的李韫,冷冷望着离开的吴泰和刘世友,虽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但肯定在背地里嚼舌根。
这些老狐狸与地头蛇,向来是表里不一,若被他们知道,自己只是个被派来和亲的光脚王爷,他们肯定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客气。
招兵买马,增强实力,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袁将军,本王如今手里共有十余万两银子,以你多年治军的经验,这些钱能否养一支五千人的护卫军?”李韫问道。
袁于琼表情颇显为难,竖着手指算账:“如今燕地徭役已全部充去戍边,王爷想要组建护卫军只能自掏腰包募兵,我给您算算——
按照厢军的规格,每一小卒的月饷为二百文,五千人便需要一千两。然军饷还只是小头,真正花钱的地方是粮食,以及兵甲器械,更贵的是战车与马匹……
属下说句不好听的话,王爷这十万两银子,就跟一粒石子扔进河里,水花都溅不起一点儿。”
唉……
李韫掐了掐眉头。
其实,凭他这王爷的头衔,要抢粮抢地,收刮民脂民膏简直易如反掌,但这种生儿子没屁眼儿的缺德事,他是怎么也干不出来的。
“钱这种东西,总会有的,咱先将人数凑齐,哪怕人手一根打狗棒,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李韫说着,又嘱咐道:
“宋邯,明日你带着本王的告书,到燕州城外沿途招揽流民,你就告诉他们,只要来给本王当兵,至少一日三餐都有饱饭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