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急忙冲进雅庭轩。
李韫端着酒杯,仅用眼角余光斜了一眼张桐,不由问道:
“张大人,你怎么老是替别人求情?”
“这……”
张桐一时语塞,他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北燕归属岐国起,哪儿哪儿都有这个燕王,哪儿哪儿都被这个燕王先占了理,好似魔怔了一般,怎么都逃不出此人的手心!
“也罢,今日便看在张大人的面子上,饶了他的不敬之罪。”
李韫轻轻摆手,招呼道:“都起来吧。”
堂中下跪的,这才敢缓缓起身,军官们也松开了对卢高阳等岐人的束缚。
“那就不打扰燕王雅兴了,我们告辞!”
张桐片刻不敢多留,赶紧出生请辞,带着卢高阳等人便要离开雅庭轩。
“慢。”
不留下“二两肉”就想走?这显然不是李韫的风格。
几名军官横身结成人墙,拦在了雅庭轩大门口。
“王爷这是何意?”张桐沉声问道。
李韫抬手,指了指卢高阳,“他,还有罪。”
又看向张桐,“敢问张大人,难道你们岐国允许朝廷命官组团狎妓么?”
张桐沉着脸色,事实上哪个当官不狎妓?但它就是明令禁止的,可以看破但是不能说破,更不能大庭广众去做!
“即便我带头狎妓,那也是我岐国律法来惩戒,又与你何干?”卢高阳怒喝。
“哦?那你殴打歌姬,又如何辩解?”
李韫拉过身旁的彩蝶,给予一个放心的眼神,道:“彩蝶姑娘,若你肯牺牲色相,将背上的伤疤亮出来,我想张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彩蝶咬了咬嘴唇,只要能讨个公道,牺牲些尊严又何足挂齿?
她丝毫没有犹豫,脱去衣裳外套,只剩一件襦襟内衣遮羞,将背部的伤疤完全呈现给张桐。
洁白如玉的肌肤上,鲜红的鞭痕历历在目!
美人何其可怜,谁忍辣手摧花?
卢高阳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做贼心虚。
“张大人作为北燕道御史,统领北燕四州的政治法务,如今你的下属官员殴打百姓,你该如何啊?”李韫淡淡问道。
卢高阳急忙解释:“张大人,我那时酒喝多了,一时没忍住心性,何况她只是个妓女——”
“你闭嘴!”
张桐怒声呵断卢高阳。
若死咬住不承认,还可搪塞过去,他竟矢口就承认了!
真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