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好人坐着遛狗。你这是偷懒。”袁莱坐在红包旁边，将竹简塞到他手里。

“这是什么？”红包把狗绳绑在栏杆上，腾出双手，打开竹简，眼前瞬间浮现出一个没有脸的小人。

袁莱说，“怎么着你现在也是半步踏进了妖的行列，我呀，给你找了一个好老师，龛下，你也见过，塘里那条花里胡哨的蛇。他是很厉害的大妖，你跟着他，以后肯定也能变得特别厉害。”

红包把竹简还给袁莱，“我不学。”

“为什么？你不想变厉害吗？”

红包摇摇头，“拜师学艺意味着要离开这里，离开他们，我舍不得。”

“……”袁莱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也是，一般远离尘世的深山老林才适合修炼，红包跟着兄弟们习惯了，肯定不适应野外的生活。

“你不能这么想，你现在的寿命也不过几十年，但跟了龛下，你可以有很长的寿命。几百年都不是问题。你想想，我们都死了，你还年轻呢，这多酷啊！”

红包立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们都死了，独我一个活着有什么意思？”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袁莱连连摆手，“哎呀，我只是觉得你好不容易有这个机遇，肯定要抓住，说不定以后大有作为。”

“我一只小狗，我能有什么理想，能够每天吃饱穿暖，快快乐乐没有烦恼，陪着他们慢慢老去，就已经很满足了。”

红包看着身后的一片废墟，有些怀念，“我还记得，我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他们用鸡腿诱惑我，我还弄倒了一面镜子。那时候，我没敢想自己会成为这里的一员，陪着他们一路走到现在。变成人非我所想，但变成人，也意味着我可以陪他们更长时间，我已经很高兴了。至于其他的，我不去想。”

袁莱没想到红包心里是这么想的，那她岂不是杞人忧天？

“兄弟们要是知道你这么想，肯定会很感动的。”

袁莱站起身，决定尊重红包的想法，他的人生，他自己决定。

“那我就走了，红包。”

“嗯，谢谢你，袁莱。”

“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

“你叫他们哥哥，我叫他们爸爸，你让我叫你姐姐，这是什么辈分？”

“没事儿，我们各论各的，不冲突。来叫声姐姐来听听。”

“姐姐……”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