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百年之前就已经死了,身上早就没有了阳气,所以想要完成祭典,将她找回来,也就只有借助这些刚刚过了奈何桥,身上还有一丝丝阳气留存的鬼魂了。”林羡渊沉声道。
“其实一开始,我找到你们之后,是想将你们作为祭奠的牺牲品,你们活着的人,阳气很足,只要三个人就可以了。”
林羡渊这句话一出,我立刻警惕了起来。
看到我这个反应之后,林羡渊摆摆手:“你不用紧张,我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了,当年我的悲剧便是如此,我不能再制造一个这样的悲剧。”
我还是有些紧张,不过看着林羡渊那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真的没打算将我作为牺牲品,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你刚刚说,你的悲剧?”我放下警惕之后,忽然想起来。
林羡渊看看那边的祭台,随即又转向我:“怎么样?你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顿了一顿:“你说吧,我听着。”
林羡渊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悲切:“光绪元年,我二十岁,她十八岁,我本是苏州一个教书先生的儿子,她家与我们家隔河而望,我们小时便一起长大,本是青梅竹马,我爹和她爹也是至交好友,便早早地替我们订了亲,本打算她十八岁的时候,便成亲结为一家人。”
“那年秋后不久,离她十八岁的生日只剩下两个月的时候,她爹因为牵扯到官府大案被杀,她和她娘亲,也就是我的岳母,被发配到藏地去,得知消息之后,我瞒着爹和娘,偷偷地从家跑出来,跟着她们一路过去。”
“我还记得她的生日,是在腊月初九,那天,她们正好在路上,行到了巴蜀一带,路上下了大雪,我趁着晚上偷偷找到她,给了她一盒荷花糕,那是她以前天天吃,也是最爱吃的糕点,但是那一路上,莫说是荷花糕,便是草根树皮之类的东西,那些衙役也没有给她吃饱过。”
林羡渊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肌肉条条鼓起,我知道,他现在正在努力地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
“第二年的春天,我才跟着真正地走到藏地,她被安置在藏地一个山头中,每天做苦工,修藏地的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