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单手支在窗棱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我看他面相非大奸大恶之人,不过是摆脱过去讨口饭吃,顺手为之。”
路过西苑马车也没停,径直往城外去了。
明明才离开不久,眼前的景物和人却显得陌生又熟悉、听完管事的禀报,陆芸才知道原来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庄子里也发生了不少事儿。
比如贼人频频光顾后院的库房,比如某天夜里突然消失了十几个仆人,包括刘庆和他的几位小兄弟。
再比如她现在看到的,明显被人动过的书房。
管事问她要不要报官,陆芸叹了口气 “不必了,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书房里本来就没有重要的东西,丢了也不打紧。”
管事犹豫道“郡主,还有一事,之前离开的老丁一家回来了。”
陆芸皱眉“让他们离开我的庄子”
老丁一家蓬头垢面怎么进来就怎么被人扔了出去。丁秀才穿打着大大小小补丁的长衫,踉踉跄跄的被人推搡出了庄子大门。
老丁家的将要掐腰开骂,眼神就对上了一条凶猛的半人高的狼狗,瞬间缩回头,快步离开。
老丁一直坐在树下,懊悔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裹扛到肩上,率先走向山道。
陆芸特意去了一趟清心观,观中与之前别无二致。师侄们却说师父走了,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留下。
陆芸走到师傅经常打坐的树下,合抱粗的古树上传来几声高高低低的蝉鸣,石桌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可见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人坐过了。她在树下和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最近观中可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回小师叔,若说奇怪的事情还真有一件。几天前守夜的小童说,道观里进了贼,我带着人在观中找了一圈,只有观主的屋子被人动过,但是却没发现丢了什么东西。”青衣道士看了眼小师叔,陪笑道“师叔,依您看观主他老人家东西可有——”
“并无。”陆芸缓缓摇头。
陆芸其实并不相信师傅离开时一句话也没有留下,难道是被那群人拿走了?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师父他到底去哪儿了。
陆芸孤身一人走在山道上,路过发现灰灰的草丛,她放慢了脚步,留意周边的动静。走出七八步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山风拂过草丛发出的“沙沙”之声,抬手拨开额头被吹乱的碎发,陆芸停下脚步,转身朝着草丛走去。
拨开交杂堆叠的茅草,原来被人为开辟出的山道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树叶,疯长的杂草伸出的枝叶,几乎将其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