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隐隐传来幽香,陆芸轻轻嗅了嗅,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似乎在哪儿闻过。看见角盈腕间的手镯,陆芸忍不住仔细端,这镯子的式样和中原的很像。
角盈见状解下手镯递了过去“这是我家铺子里新做的样式,里面是空的可以装一些自己制的香丸。”
陆芸借着她的手看了一回,果然十分精巧,方才的那缕幽香正是从这只手镯中散发出来。
角盈将手镯重新套回手腕上,眼神复杂“郡主娘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直觉告诉我,姨母的病并不简单。”
陆芸皱眉“盈盈,你再仔细想想,可否还有其他让你觉得异常的地方,哪怕是只有一点点。”
角盈闻言陷入沉思,直至桌上的茶水渐渐冷却,她终于开口“说起来,确有一处让我觉得比较奇怪的地方,就是罗大奶奶的态度,她以前面对姨母的差使总是一副委屈模样。现在姨母让她侍疾,她看起来似乎十分甘愿。有一次我甚至看到她对着空掉的药碗独自发笑。”想到那个画面,角盈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陆芸脸色严肃“你最近去罗家的几次,可曾在她身上闻见什么特殊的味道,比如和上次她身上的香味相类似的味道。”
“并未。”角盈叹气“那个味道确实也不大好闻,我后来也问了罗二,罗二说她只用了几次。姨母就嫌弃味道太呛不准她再用。”
这就奇怪了,陆芸也搞不懂了现在,仅凭几丝怀疑并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查证。
送走角盈之后,采荷将角大姑娘带来的盒子打开,放到主子跟前。
里面放着的是一对十分精美的烧蓝蕾丝,内部中空的金手镯。里面已经放入了香丸,闻起来十分香甜。
送到主子身边的香料,世子殿下吩咐过必须要经过董妈妈的查验后才能上身,现在董妈妈不在。
陆芸示意采荷将盖子重新阖上,采荷暗暗松了一口气。
角盈回到家中,想起姨母的病情,夜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远处放在梳妆台上的银手镯发出银白光泽。
第二天,用过了早饭,角盈便带上彩蝶前往城外的道观为姨母请平安符。不曾想竟然在观中碰到了作道士打扮的张二叔。
角盈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清峻男人,心中的焦躁不安奇迹般的被抚平。她低着头上前见礼“见过张二叔。”
张昀伸出一只胳膊拉她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领着她去了道观的后院,这里属于道观的内堂,十分清净。
角盈脸已经红的快能滴出水,虽然白支男女订完婚就可以按照夫妻那样正常走动,但是她一想到张二叔就不敢了。
“坐。”
角盈赶紧坐下。
张昀眼中藏着笑意“近日怎么不见你来找我?”
角盈老实回答“近来姨母不适,再加上春耕顺利,所以就没去打扰张二叔。”
耳边落下一声轻叹“除了这些事,你难道就没别的事能和我说的了,盈盈?”
角盈捂住双颊,抬头看对面的男子,看见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他在和自己开玩笑,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张二叔,你以前不这样!”
张昀单手执礼,一本正经“贫道自在本心,施主所见都是贫道的真实模样。”
角盈心里又热又烫,她的张二叔原来还是个会说中听的话的道长。
彩蝶守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小姐对未来姑爷絮絮叨叨,眼睛看着远处的山景,只觉果然没有比春天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