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自从颜夏告诉夏炤自己和穆时云有血缘关系时,夏炤就很不对劲。
她也理解。
毕竟妈妈的一生可以说都是因为穆时云才会如此。
夏炤对穆时云有不好的看法也很正常。
她轻咳一声走过去:“穆先生。”
哪怕到了现在,她对穆时云的称呼依旧疏离。
穆时云这才转头看向颜夏:“要走了?”
颜夏嗯。
穆时云笑了笑:“我也买了跟你一起的票,一会儿一起。”
“您?”颜夏轻皱了下眉:“路途遥远,您身子本来就不好。”
“无妨。”穆时云手搭在沉香木制成的虎头拐杖上摩挲一下,对颜夏摆摆手:“本来就要回欧洲处理点事情,刚好一起。”
颜夏还想劝。
但是看见老人家如此执着,她一时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是转头看向一旁脸色黑沉的夏炤时,她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夏炤冷笑一声看向穆时云:“穆先生还真是好,年轻时意气风发独身潇洒,年老时有个现成的女儿享受天伦之乐。”
“穆先生还真是幸福。”
夏炤的话说的实在难听。
穆时云却面不改色,只是用他那双苍老而沉默的眸子盯着夏炤。
良久才轻笑一声:“都说夏家现在掌权人温润如风,嫉恶如仇,今天一看若然如此。”
“夏炤,你能这么为你姑姑想,我是很欣慰的。”
“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弥补对我来说已经是个遗憾,但我能做的,就是从现在开始不再让我有新的遗憾。”
“比如,对颜夏和萌萌,尽我所能地好。”
穆时云的话说的很真诚。
夏炤闻言,眸光略动了一下。
对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他到底不像是面对司景怀那般,能够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
他轻咬了一下后槽牙,半晌才说:“那就希望今天穆先生记住自己说的话。”
“自然。”穆时云点头,第一次在一个小辈面前做了保证。
颜夏扶额,对穆时云说:“那就回去收拾一下吧,差不多快要出发了。”
说罢指挥着佣人将刚从楼上搬下来的东西放到车上。
她和萌萌回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可现在要走了,东西却忽然变多了起来。
原因就是萌萌看见什么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