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芜央想起这两天好像一直没见到任县令,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处罚,已经离任了。
“芜央,你过来下。”是队长墨城叫他。此刻,墨城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带着人马去平顶山清点马匹。
“我知道你那是匹好马,一会出发后,不要自己先跑,跟着我一起走。”墨城嘱咐道。
“队长,去查个马匹,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芜央回头看看身后,跟着两名生队的圣手,两名景队的哨兵,四名开队的甲工,加上他这名副队长和墨城队长,整整十个人。芜央从未见过什么差事有如此大的阵仗。
“闻司空亲自下的命令,以后白泽府收缩差事范围,小差事不接,所有人抱团出动,防止遭人暗算。”
“倒是谨慎得很。”芜央只在公开场合见过两次闻司空,他不了解这位顶头上司,只知道他是个脾气急躁的小老头。
“准备出发了。”墨城在身上摸了摸,似乎在找什么,半天他才确认自己忘带了,吩咐芜央道:“文书落在屋里桌子上了,你去帮我取下。”
芜央应了声,转头回了县衙大楼。边走边在心中感慨,几个月前,自己还没人搭理,谁也不愿意和他组队,现在竟然墨城队长带队,这么多人和他同队。这一切的改变都从他认识金石开始的。他现在连性格都有些变化,似乎不那么暴躁了。
芜央早上去看过金石,他的状态似乎不错,脸上多了几分红润。给金石喂药的圣手杜仲说,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三五天,穿云应该就会醒来了。杜仲就是被涂莉放倒那名圣手,现在提起这件事,他还有些不忿,说要不是涂莉不在,一定要找她重新比试,一雪前耻。
芜央推开队长的房门,赫然看见摊开在桌子上的文书。他拿起来,揣在怀里,正准备离开。突然,隔壁传来两个人的聊天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引起了芜央的注意。芜央悄悄地走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上。
只听得一人说道:“你确定消息可靠?都城现在乱哄哄的,假消息也满天飞。”这人芜央不认识,但这几天听过他的声音,是生队的一名圣手。
“我亲眼看见队长的信鸽传来的消息。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端平伯小妾涉嫌谋逆,被捕入狱。”说话的是杜仲,芜央认得。
“端平伯不就一个妻子吗?哪里来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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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端平伯之前的发妻几年前去世,端平伯悲痛欲绝,曾发誓再也不娶。不料,不久皇上就亲自给端平伯赐婚。端平伯虽然不愿意,也不能抗命拒绝,于是就有了他现在的正妻。这个小妾是他从青楼里捞出来,养在外面的。说是小妾,其实出身太过低贱,根本就没有名分。听说这女子长得和端平伯去世的发妻一模一样,端平伯喜爱异常,大小宴席都带在身边。”
杜仲讲的这些,芜央都是知道的,因为他们说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白台姐姐。队长墨城也说了,生队里都是些皇亲贵戚,知道这些秘闻,再正常不过。
“那一个女人怎么就牵涉到谋反了呢?”另一个声音问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信上上只有这一句。”
“那该怎么处理?”
“谋逆还能怎么处理,斩立决。”
“听说端平伯和闻司空关系甚密,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女的从端平伯那里打探到的消息,透露了柱石队长的行踪。”
“怎么会?闻司空干嘛要告诉端平伯柱石的行踪?端平伯如果不知道,那女的又怎会知道?别瞎猜了,该去熬药了。”
芜央听完,惊得一身冷汗,魂不守舍地走出门去。正巧遇到隔壁二人出门,俩人看见芜央先是一惊,接着便尴尬的笑笑。芜央清楚,他们不可能知道他和白台的关系,之所以一脸尴尬,就是因为心虚。
我该怎么办?芜央下楼时,反复问着自己。先不说违抗命令回都城是死罪,就是自己想跑,也得过墨城那关,自己打得过他吗?不可能,连柱石队长都说过,墨城是他最不想交手的人。
芜央默默地回到院子里,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墨城。
“你怎么了?”墨城一脸疑惑地问道。
“哦,没事。”芜央赶忙回过神来,准备上马出发。他看着自己的黑马,有些愣神,随后又观察了其他人的马匹,心中便有了主意。
这都城他是必须要回的,已经没了队长的他绝不能再失去姐姐。那是他仅有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