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走后,白台自己仔细回忆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二狗和二牛这种最没存在感的小孩子,怎么被发现的呢?
没错,她就是大齐王的暗子,这些年来一直在为大齐王传递情报。她十六岁时,在青楼被大齐王的暗探物色中,推荐给国舅。国舅一见到她就直喊像,说她像一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国舅要了她的身子,还把她留在身边待了半年时间。白台对这位如父亲般年纪的男人,刚产生依恋的情愫,她就被国舅送了出去。
那是一场贵宾如云的晚宴上,国舅将她打扮的华美异常,安排在一名俊朗的中年男子身旁陪伴。那中年男子见到她的第一眼后,便再也不能自拔,整场晚宴盯着她目不转睛。那中年男子问她什么,她也只是假装羞涩不懂。那男子干脆也不说话,一个劲地喝酒,对着她笑。
晚宴结束后,那男子依旧不肯离开,国舅准时出现,说起那套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他向那男子介绍,说白台是他当初从申国带来的一名女童,一直豢养在府中,今晚特地让她出来见见世面,伺候不周,还请见谅。
那男子沉吟半晌,拱手道:“唉,实不相瞒,这女子长得和我亡妻年轻时一模一样,想想当年的新婚燕尔,恍如隔日,故而有些失态,望国舅见谅。”
“哦?天下竟有这般巧的事情?”国舅故作惊讶地问道。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白姑娘就坐在我眼前,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国舅沉吟半晌,目光在白台和那男子身上移动,最后下定决心似的一跺脚,说道:“我也知道你和发妻情深义重,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不如将这女子赠于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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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略显惶恐,躬身施礼道:“晚辈怎敢夺长辈所爱?”
“这小女与我相差甚大,我也一直把她当成晚辈,想给她找个好去处。这不正好两全其美吗。”国舅哈哈一笑。
那男子听完,大喜过望,跪谢道:“国舅对外甥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外甥快快请起,言重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就带回府上,共度良宵。来人啊。”国舅一挥手,一名下人捧着一箱子珠宝上来。国舅继续说道:“这是我给小女早就准备好的嫁妆,也是我当长辈的一点心意。不,不,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给小女的。”
回去的路上,白台知道了此人是端平伯。
当晚,端平伯就要了白台,还要了五次。白台一直纳闷,端平伯那般年纪是怎么做到的?最后,端平伯信誓旦旦地说要娶她白台为妻。见惯了逢场作戏的白台并未当真,能留在伯爵府,别像这次再让人送出去,她就已经知足了。
不过,国舅也是小瞧了端平伯,他很快查到了白台的青楼出身。那天,端平伯喝了很多酒,大声质问着白台,凶狠地模样似乎要杀了她一般。白台坐在床上,泪眼婆娑,做好了赴死的决心,却牵挂着自己那个好勇斗狠的弟弟。
端平伯砸碎了屋里所有的瓶瓶罐罐。最后,将她关在柴房中,冷冷地告诉她,明天就把她送还给国舅。
第二天晚上,再次喝得醉醺醺的端平伯,推开柴房门就骂,骂着骂着,便抱着白台痛哭起来。那一刻,白台知道这个男人再也离不开她了。于是,她吻了上去,两人便在柴房中共赴云雨,直到天亮。端平伯告诉她不能留在伯爵府,只能住在外院,而且跟着他,永远不会有名分。
白台听完差点笑出来,她一个不干净的人,哪还奢望有什么名分?能待在端平伯身边,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就知足了。虽然这样想,但白台还是泪眼汪汪的向端平伯发誓,自己不在乎什么名分,只求留在伯爵大人身边,一辈子当牛做马。
当天,端平伯就在伯爵府附近买了一处大宅子,和白台一起搬了进去,从此连伯爵府都不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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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当白台收到黑鸽传书时,她一度苦恼该怎么完成这项任务。不是她想背叛端平伯,实在是大齐王和国舅掌握着她的把柄,这秘密能将她重新打回任人宰割的黑暗日子,永世不得翻身。所以,她必须照办。
白台思来想去,决定找街上的流浪儿来做这件事。多年前,芜央曾经和她提起,自己还养着一帮孩子,那次白台还给他一些钱,让他送给这帮孩子,毕竟自己曾经也是流落街头,和芜央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