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央一把将茶盏碎片拍在桌子上,冷冷地说道:“新仇旧账一起算。”说完,芜央从怀里掏出三张一百的银票,拍到二林子面前,“你就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看在三爷的面子上。这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你这是什么意思?”二林子现在虽然不好过,但江湖派头还在,也不是钱就能说服她的。
“给兄弟们的辛苦费。你放心,事情我来做,你们在外围帮衬着就行。”
“兄弟,这么大的事做完,我这赌场可就不用开了。虽然是个见不得人的买卖,可至少也是个营生,你让我以后去哪里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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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成之后,我再出三张。”芜央这辈子没这般豪爽过。
二林子犹豫片刻,朝地上啐一口,骂道:“草,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认识了你俩。”她一把将银票踹进怀里,“说吧,让我做什么?”
?
“放火?”二林子没等芜央说完,便惊讶地打断。“那一处守备府墙外民宅密集,万一大火着起来,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那你说怎么办?”如果这个方法不行,芜央就只能硬闯了。
“你等着,”二林子起身,打开门喊道:“九迁,你进来一下。”
不一会,一个尖嘴的男人小跑着进屋了,点头哈腰地说道:“林姐,有何吩咐?”
“给我弟弟,展示下你的本事。”二林子对着芜央扬了扬头。
“是牌九还是骰子?”九迁小心地问道。
“不是赌博。是这个。”二林子伸出一个小指头,向九迁晃了晃。
“这…不好吧。”九迁犹豫地说道,又一脸狐疑地看了看芜央。
“让你做你就做,废什么话,信不信我再剁你一根手指头?”二林子耍狠似的指着九迁,眼睛瞪得吓人。
“别,林姐你说了算。”九迁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最后在神龛上取下一个香炉盖,那盖子上有许多小孔。他把香炉盖竖着摆放在芜央眼前,伸出一根小指头,贴在香炉盖子上,说了句:“献丑了。”只见他稍微一用力,小手指便向面条似的,从香炉盖的孔洞里,分成一根根细条穿了过来,却不像挤面条那般瘫软,透过孔洞过来的每根骨肉都笔直坚挺。
“你是什么妖怪?”芜央条件反射似的抓住了背后的大剑。
吓得九迁扑通跪在地上,嘴里边喊着大人饶命,一边劲地看向二林子,似乎在说,你非让我展示,看吧,这位爷要弄死我呢。
“好了,把你剑收起来。你管他是不是妖呢?你说的那件事,就指望他呢。”
“那我也得问清楚。”芜央还是不依不饶。
“大人,我是窃脂怪。”九迁忙张开嘴,给芜央看他里面如尖刺状的一排排牙齿,就像鹅喙里的一样。
窃脂?芜央从未听过。他也没明白,这怪的本事和他说的事情有什么关联,疑惑地看了二林子一眼。
二林子笑笑说道:“九迁之前是我场子的赌客,十赌九胜。你也知道,世上哪有这种好运。我注意了他很久,终于有次将正在出老千的他当场捉住。问他要钱,他说没有,你也知道这道上的规矩,我就摘了他一根手指头。后来呢,他就死皮赖脸地留在了这里,给我看场子,揪出那些不老实的赌客,或者宰肥羊,你懂的。”
芜央皱了皱眉,心中腹诽着,我也没想听这些破事呢!
二林子继续说道:“他那个手指头不但能塞进香炉盖的孔洞里,还能塞进各种形状的孔洞里,而且能顺着里面的形状填满。”说完,她做了个开锁的动作。
芜央这下明白了,感情这九迁的小手指是一把万能钥匙。芜央斜眼一瞥,才发现九迁的左手少了三根手指,右手少了一根拇指,看来是没少让人收拾。
“你下去吧,不许出门了,明晚找你有事。”二林子安排道。
“那我们怎么进去呢?”芜央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但怎么顺利进到牢里,他还没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