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贤,没想到你竟成了陈府之主,世事难料,祖父一生心血,最后却让义子篡夺过去。”
陈潜凌空悬浮,居高临下的说着,那俯视而落的目光,话中语气,让陈季贤心有不满。
“这世间,本就是强者生,弱者灭!”陈季贤冷声说着。
陈潜却摇摇头:“强者、弱者,都是你等言论,在武道上,强者以武压人,弱者也能以武抗争,究其根本,并无区别。何况,世上有你这般处心积虑揽权之人,也有着安贫乐道、寄情山水的奇人雅士,只是志向和信念不同罢了,又何必分出强弱?”
二人一上一下,一天一地,侃侃而谈,言语平实、语气平静,似都有倚仗。
可陈季贤周围的人,却陷入震惊和惶恐。
他们先是见到陈府管家陈奴的遭遇、下场凄惨,又见陈潜凌空悬浮,超出常人想象,自是心神不定。
像那几名青年,在驱赶陈震凉一系的时候出力颇多,见到陈潜这传闻中的杀神回返,心中忐忑,战战兢兢。
而那妇人,抱着自己的儿子,小心后退,她可是知道,眼前这人和自己的丈夫名为叔侄,但是敌非友,而且丈夫原本的儿子,就是被对方所杀,当然要小心戒备。
在她怀中,幼童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的看向天空,似在疑惑,人为何能够悬浮。
便是那两名守卫,同样胆战心惊,他们本是府内守卫,在陈震凉一系被赶出去后,投靠了陈季贤,严格来说,算是背主之人,隐约从陈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其实,众人并不知道,即使是陈季贤,此时心里也在犹疑,他已经从对方悬浮之事,看出了其人修为
“这陈潜似乎和从前相比,有了一些变化。”
陈季贤皱起眉头,心底生出怪异之感,他没想到,陈潜居然和他交谈起来,照他的想法,陈潜理应是一见面就痛下杀手的。
“难道他是想要和解?不对,这人应该不会有这种心思,或者是为了拖延时间?有这个可能,可这也正合我意,越是拖延,对我越是有利!”
正在他心中暗喜的时候,陈潜忽然话锋一转:“是了,你布置的那几处暗哨有些意思,能以拳意遮掩自身,像凭空隐身一般,这种手段,应是极乐教的法门,看来你和极乐教果真关系匪浅……”
“什么?”陈季贤闻言一惊,接着,他就看到空中的陈潜左臂一摆,袖中左手作势虚抓!
那左手一出,浮现出淡淡虚影,虚影一闪,转眼扩张,好似一团阴云,向下罩落!
“跑啊!”
眼看陈潜出手,早已惊恐万状的几名陈家青年大叫起来,一哄而散!
四周,本来埋伏起来的侍卫纷纷现身,冲了过来,护卫在陈季贤和妇人、幼童跟前,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恐惧之意。
阴云落下,但很快散开,化为几道肉眼可见的虚团,笼罩在边上的几棵树上。
陈季贤见状,面色陡变。
几棵树上,枝叶迅速枯黄、飘落、腐朽,好似春去秋来,时光沉淀。跟着,树冠中有呼喊声传出。
沙沙沙……
枝叶晃动。
咚!咚!咚!
一个个身影跌落下来,竟然都是身着深蓝色劲装的男子,有的手上拿剑,有的手上执刀,还有握着暗器和长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