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拳头慢如推磨,缓缓而动,可每一下,都能搅动气流,荡起拳风。
陈潜这一套拳打出来,直来直去,没有半点花巧,进退之间,不带烟火气,好似随性而动,如羚羊挂角,却给人一种暗合法度的感觉。
震!震!震!
随着拳风的变动,周围的地面、石桌居然隐隐震动起来。
“好!好!你这一套破阵拳法,不以劲大逞威,不以真气取胜,足见气魄,拳脚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活过来了一般,这是练拳练到骨子里,快要成精了!”
旁边,传来赞许之声,却是陈潜的三叔陈叔人站在一旁,出声叫起好来。
儿在陈叔人的身边,一身素白色直裰的陈仲坤静静站着,沉默不语,看着陈潜舞动拳脚,似乎在想些什么。
不过,陈叔人并不打算让自己的兄长安宁,转头说道:“二哥,当年你教潜儿武功的时候,便如今天这般,每日教完,总要让他第二天早上给你演练一遍,而在当时,你总会训斥潜儿,说他天资不高,招式做的不到位,没想到这些年过去,潜儿的功夫已经练到了这等地步,在你我面前演练,咱们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惊肉跳!”
陈仲坤摇摇头,道:“我那时虽是埋怨,但其实是为了不让他自满,那时候,潜儿的招式固然神韵不足,但单论架子可谓无可挑剔,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演练之日的前天晚上,他都要让你帮着监督,练上一整个晚上。”
“哈哈,果然是瞒你不过,”陈叔人哈哈一笑,“不过,我那时就看出来了,别管我这侄儿的天资如何,单就这颗求武之心就不是旁人能比的,早晚能有所成就。二哥啊,我可是羡慕你啊,有这样的儿子,必然名动天下,你今后算是有福了。”
陈仲坤看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你这小子还是这么多门道,想变着法子的劝我,不用白费功夫了,咱们兄弟几人里,数你最了解我,莫非还不知道我的真意么?”
“我当然知晓,你说是要给外面那群人交代,其实都是幌子,你真要给予交代的,是你自己!疯癫的几年,对你而言,意义深重,唯有以此才能解脱。”陈叔人说着,表情越发严肃,“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你还有……”
“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陈仲坤摇摇头,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白南从旁走来,却是叫几人去吃饭的。
“贫道就不去了……”陈叔人冲着白南一笑,身子一晃,仿佛一条泥鳅般扭动起来,转眼远去。
“这假道士……”白南看着陈叔人的背影嘀咕了一声。
另一边,陈潜收了拳脚,和其父一同回返。
厅堂中,赵婷已经备好了饭菜,王氏招呼着父子两人坐下,一家四口就此进食。
“潜儿,那外面的人,真不是你的对手?莫要逞强才好……”
席间,王氏不住的唠叨着,一从母子重逢的欢喜中恢复过来,她又开始忧虑起镖局如今的困境,眉宇间露出愁容,不过,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人,却又忍不住展现笑颜。
“要是实在不行,咱干脆就弃了镖局,远遁西域,这天大地大的,难道还能找到咱们?”
听着王氏的话语,陈仲坤微微一笑,只是吃菜,低头不语。
而陈潜却是放下筷子,说道:“娘亲不必担忧,一切顺其自然。对了,这些东西是我这些年在外所得,有些妙用,留下来,娘亲和婷儿瞅个时机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