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的古国,以科举为上升通道,改变布衣命运的时候,泰西之国的农人,尚要经历九人一役、八人修筑的日子。
贵者恒贵,贱者连绵子孙,或有少数人孤注一掷,换得一点功勋,但十去九死,性命一丢,岂是落榜可比?
甚至于,由于阶级固化,连血脉与家族纹章,都可独立成学,挖掘出各个家族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并念染乾坤,令世人以为尊贵。
“不过……”
游行进行到一半,民愿狂风已然过去,但还有丝丝缕缕的联系,缠绕在邱言身上,他心念一转,秩序本源与心念共鸣,散落各处的民愿,飞速的聚集过来,灌注其身!
“而今大瑞,世家大族尚有余韵,垄断诸多,而且这个世界,还有着超凡之力,布衣百姓坚守一生的愿望,在超凡之力面前,往往会显得微不足道。”
在这一刻,邱言回忆起了在武信城,唐莱驾山而来的时候,引起的满城惊慌。
“世间,能得超凡机缘者,又能修有所成的,终究少数,大部分人都要寻常的度过一生,但这种安稳却要受到诸多威胁,才会有求神寄念之举,王朝的存在,似乎也是为了维持普通凡人的生活,毕竟人不是野兽,不可能发展了几千年,还如野兽般汰弱留强,一生挣扎只为生存,若是如此,那几千年来先驱的探索,岂不都成了笑话?”
游街已经到了后半段,贯穿兴京最大的一条街,环绕了大半座城池,所过之处,民愿沸腾,连城池意志都被影响,越发激荡。
这也难怪,这城池的意志,其实就是众生意念的结合,自然会随着民心的变化,而有所映射。
只是,这一波动,也让与城池意念紧密相连的邱言,捕捉到了契机,那灌注其身的民愿,本来只是过魂就走,但下一刻心火跳起,扩散开来,宛如一城,圈地围困,那澎湃民愿尽数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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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轻响,邱言身下的那头大马,嘶鸣一声,若非牵马人眼疾手快,抓住缰绳,怕是要前蹄腾空!
即便如此,还是将他惊出了一身汗,须知这马上坐着的可是新科状元,在民间传说中,可是文曲星下凡转世!
惊了神只,岂非罪过?
马上,邱言容纳了民愿之后,身躯沉重了许多,随后伸出手来,轻抚鬃毛,那马安定下来,并未影响游街。
随后,他微微皱眉,感受着吸纳过来的诸多民愿:“这些民愿,与因名声而聚集过来的民愿并不相同,仿佛有着重量,但吸纳之后,却让我的思路清晰许多,与那道兵家秩序的联系,都加深了不少,隐隐有种将要悟通的感觉,这应该就是养望了,因人成事,不再是单纯的提升名声,而是在扬名的同时,不断提升地位、命格,这种民愿可正式称之为人望。”
想到这里,邱言心念再转,那魂中有四座书架显形,为经史子集,此为神通根本,内里的诸多圣贤精神蠢蠢欲动,要与那汇聚过来的人望相合。
“我体验人道,有了民望,是为探究神道可能,并非单纯为了理念,而那些大儒们,探究秩序本源,应该也有目标,也能聚集人望,通透心思,因人成事,只是他们不修神通,寿元有限,不知这愿望在短短一生,能成几分……”
人望聚集在身,邱言思路越发清晰,联想一路所见,理出一条脉络,将线索串起来,隐约间,他的眼中看到了什么,但想要抓住的时候,视野中又浮现周围景象。
未生遗憾,邱言收敛心念:“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以人望成梯,自该有所回馈,一啄一饮,乃是因果,我得人望相助,体会人道,是得了利,若是不思回报,那就是只重自身,走到了修士的道路上,终究要有偏差,此方世界自有秩序,一味只顾自己,未必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