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屏捧着绣棚,走向齐知泽,对他福了福身:“请二公子一观。”
齐知泽只一眼便被吸引住了:“小小一朵蜀绣宫粉梅,用了至少一百种针法,针法细腻,灭去针线痕迹,自然灵动……我捡到的帕子是苏绣,绣工与沈五小姐天差地别,不是沈五小姐丢的帕子。”
他话还没说完,齐知宝已经凑过来,一把夺走了绣棚,几个哥儿凑在一起看得啧啧称奇。
“一气呵成,气韵连贯,简直就像开在丝帛了……”
齐知泽心里一堵,朝齐四小姐使了一个眼色。
齐四小姐和齐六小姐对视一眼,只得低下头,上前对沈心婉屈身道歉:“方才是我们姐妹俩冒失,险些冤枉了五小姐,我们向五小姐赔礼。”
沈心婉转头看了大小姐,见大小姐微笑看她,她深吸了一口气:“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是能证明的,可你们是也不是地指责一通,连辩解证明的机会也不给,待客的礼数,实在倨傲至极,如今也是我证明了自己,不需要你们的道歉,因为你们的道歉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一席话,是尽显了镇北侯府的气度与风范了。
齐四小姐和齐六小姐臊红了脸,低着头……也不知道是恼的,还是羞的……
齐知泽只得走到沈心婉面前,双手作揖,对沈心婉道歉:“五小姐绣艺高绝,方才是我与家中妹妹们的冒失,还请五小姐见谅。”
沈心婉面对外男显得有些紧张,但想到大姐姐在场,她又冷静了一些:“二公子言重了,原也只是姐儿之间口角之争,我没有放在心上,”她对齐知泽福了福身,“我方才离开了许久,家姐已经寻来,也不知有什么事,却不好再耽搁了。”
委婉地表达了,这件事我没放在心上,但也不会原谅,又借了大姐姐做筏子,表达了不愿再与隆郡王府多做纠缠。
不软不硬的态度,显得极有涵养,两相一对比,倒更衬得隆郡王府的姐儿们,没有规矩和礼数……
齐知泽的脸色有些黑。
齐知宝嘿嘿地笑:“沈五小姐,是个妙人儿,真不愧是沈大小姐的妹妹。”
他一双眼儿,滴溜着在沈心婉身上转了转,大约害怕失礼,很快就又收回来了,不觉又想到,沈五小姐拿着绣棚,白腻的手指,轻捻着毫针,就像穿花蝴蝶一般,在绣棚上飞快地穿梭,留下一道道手影。
碧玉一般清秀的沈五小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清灵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