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绷着小脸,只道:“爹爹赶紧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岐心都凉了半截,快步往主院里赶,路过的下人们见侯爷紧绷着一张脸,都吓得退避三尺。
终于回到主院,沈昭嬑绷不住了,噗哧一声笑出来。
沈岐回过味来,没好气地瞪她:“长本事了啊,还敢拿你母亲的病情作筏子,糊弄你祖母……”
“娘方才确实吐了,不过吐的是恶血,”沈昭嬑摇着爹的手臂撒娇,“爹爹是为了我才打了二叔,我可不想祖母为此责骂爹爹。”
沈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却故意板起脸来:“那也不能拿你母亲的身子开玩笑!”
“女儿知错了,”沈昭嬑不敢笑了,拉着爹爹的袖子,理直气壮,“女儿下次还敢!”
“胆子是越发大了,”沈岐连脸也板不起来了,一脸无奈,“昨天在前院,还敢利用齐王殿下拿捏你祖母,也亏得齐王殿下大度,没与你计较,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为你收场。”
提起齐雍,沈昭嬑有些心虚,顺势就问:“殿下说,您之前帮了他一个忙,是什么忙啊?”
沈岐便将两年前去齐王府拜访的事说了一遍:“……我当初去找齐王殿下,原也是忠君为国,忧心河西的战事,没有攀附的意图,那些经验之谈,能在战场上帮了齐王殿下,也算全镇北侯府世代镇守河西的一腔忠烈。”
当年,他只是手臂受伤落下了病根,并非不能上战场,可皇上有意留他在京中,老武宁侯也向皇上举荐他任了中军左都督。
自他从河西退下来后,河西防线应对铁勒部也越来越吃力,一连换了三个将领,也无津于事,这些年来,铁勒部频繁入关动掠,杀人放火,他也数次向皇上请旨出征,却被受皇上驳回。
齐王殿下能平定铁勒部,也算完成镇北侯府世代的夙愿。
原来如此!沈昭嬑垂下眼睛。
爹爹没将这点交情放在心上,齐雍却顾念了这份人情,所以前世,镇北侯府牵扯了乱党,齐雍也放过了镇北侯府一马。
前世今生齐雍都是镇北侯府的大恩人。
想到女儿和齐王殿下之间那诡异又默契,令旁人无法插足的气场……
沈岐蹙了蹙眉:“殿下救了你的性命,就是我们家的恩人,回头准备一份贺礼,随我去齐王府登门致谢,其他的事就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