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睡,睡得小脸红扑扑,大抵是之前,被他一连摧折了两次,“欺负”得太狠,她哀哀啼哭,眼周淡红的眼晕,媚色天成,勾惑人心。
齐雍上前亲了亲她的鼻尖,把逐风留下,交代道:“不要让人为难她,告诉武宁侯和沈家人,有什么事,等孤出宫之后再说。”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待他从宫中回来,才踏入摄政王府的大门。
府里的大管事就过来禀报,说沈家把沈昭嬑除族了,派了一顶小轿把人抬了过来,现在就停在后侧门。
那一瞬间,齐雍想将沈家人碎尸万段。
京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暗里盯着摄政王府,沈家人这举动,无疑是将今日在武宁侯宴上发生的事召告天下,他几乎可以想象,明日一早,京中流言四起,千夫所指,会是何等境况……
这就是背后之人的目的?
他过往杀人如麻,虽然受人垢病,那也是为了社稷,如今背上了欺辱臣妻的恶名,却是立身不正,品行不端,德行有亏,定受天下人唾弃。
皇上尚且年幼,全靠他扶持,如果他临朝摄政,本就引得朝臣不满,眼下他立身不正,还有谁会真心实意辅佐幼帝?
大臣们本就念在幼帝是先皇嫡子,皇位正统,愿意支持幼帝的老臣,如今发生这事,恐怕要因他,对幼帝产生不满……
他们怎样算计都好,为什么要将沈昭嬑牵扯进来?
齐雍怒不可遏,拇指顶开刀鞘。
沈昭嬑名节尽毁,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轻举妄动,越要想尽一切办法,查出沈家和武宁侯府背后与乱党的干系,还镇北侯府一个清白,让所有人都认清,沈家人的丑恶嘴脸,届时他才有立场,为沈昭嬑洗刷身上的污名,让她堂堂正正地话着……
齐雍缓下心中躁动的怒火,大步走向王府后侧门。
……
——当真不记得我了?
沈昭嬑哭声渐止,小声地抽泣着,突然听到他叹息低问,隐隐觉得他指的不是宫宴那次。
可是除了那晚,她确实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还见过他。
齐雍将她放下。
沈昭嬑中了软筋散,浑身无力地靠在他胸前,听到他沉着有力的心跳。
齐雍圈住她的细软腰肢,将她揽在怀中,防止她跌倒,单手脱下玄青色暗纹鹤敞,搭在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