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披着刻丝莲纹的斗篷,带着红药去了前厅。
徐姑姑年约四十出头,模样生得文雅,梳了一个圆髻,斜插了一支赤金云纹镶蓝宝簪子,身上穿着靛蓝色通袖长袄,外搭了酱紫色团纹褙袄,领颈袖缘上镶了貂毛,浑身上下都透着气派,两个小宫女垂首站在她身后。
沈老夫人和柳心瑶,正在同徐姑姑说话。
沈昭嬑一进屋,就解了身上的斗篷递给红药,先给沈老夫人请安,这才来到母亲面前,轻喊了一声母亲。
柳心瑶先是打量女儿身上的装扮,这才笑着说:“还不快见过徐姑姑。”
沈昭嬑这才连忙上前,走到徐姑姑面前,双手叠于身则,眉目低敛,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
“徐姑姑安好!”
徐姑姑搁下茶盏,含笑看着沈昭嬑,见她云鬓花颜步摇轻曳,峨眉黛黛赩色潋滟,折纤腰以微步,擢素手于身侧,亭亭玉立,仪静体闲,透出一股子从容之态,显出了世家贵女的涵养与风范。
是叫镇北侯府养出了真性情,徐姑娘笑容一深:“快快免礼,”她话锋一转,接着就道,“你大病初愈,礼数可免。”
“多谢姑姑!”沈昭嬑敛衣起身。
徐姑姑也不卖关子,笑着说:“这些日子,宫里诸事庞杂,皇后娘娘许是劳了神,便有些夜睡不宁,太医开了调理的方子,皇后娘娘吃着药,便总觉着苦,是用了大姑娘递进宫里的安神香,才好转了一些。”
沈昭嬑眉目低敛着,长睫颤动:“皇后娘娘懿德垂范,福寿绵长,自有福德天相,臣女不敢居功。”
她从来没有往宫里递过安神香,她做的安神香,除了爹娘在用外,也只送了齐雍一人,连沈君辰也没有。
徐姑姑不会无故放的,安神香许是齐雍送进宫里的。
皇后娘娘是借了安神香的由头,过来嘉奖她的。
齐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