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桑心里也不舒服,勉强笑了笑:“原也只是过来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只要不出了差错便好。”
事实上,不光方才那位夫人无礼她们,许多夫人见了她们,也是不搭理的,打量在她们身上的目光,就像论斤称两一般,涵养好些的,便给一个笑脸,转头同大伯母夸她们两句……
沈青月之所以单只说了方才那位夫人,是因那位夫人是安阳伯府二夫人。
安阳伯府沦落到连祖业都吃不上,家里请封了许多次世子,都没请下来,爵位差不多到头了,京里各家办宴都不乐意请她们家。
隆郡王府肯定也不会请。
也不知她从哪里钻营了隆郡王府的请帖,混到了花会上,一进了花厅,一双眼儿就滴溜着转,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家都要舔着脸,凑上去说几句话,你要搭理她,她就打蛇上棍,顺杆爬得麻溜,你要不搭理她,也会显得无礼。
她方才拉着大姐姐的手不停地说话。
是大伯母喊了隆郡王府的丫鬟过来添茶,丫鬟一见这情形,就笑着把安阳伯二夫人请到一旁去吃茶了。
安阳伯二夫人也担心惹恼了隆郡王府,便只好跟着走了。
如果是安阳伯夫人本人无视她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便是再落魄,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安阳伯府二夫人,也不是安阳伯府当家做主的人,就真有些过分了。
旁人家她们是不敢说的,只有安阳伯二夫人才敢说道一二。
大人们一起聊天,真是好不热闹,可怜了屋里的姐儿们,一个个规规矩矩地坐在长辈身边,焉儿嗒嗒也没精神。
眼看就快到午时了。
这时,隆郡王妃引着几位夫小姐进了屋。
站在中间的夫人年纪最长,戴着金丝树冠,冠两侧各一只掐丝的镶宝大凤缠着鬏髻,额头系裹了貂毛做的卧兔儿覆额,穿了正红遍地锦妆花鹤氅,鹤氅下摆,只露出一截儿大红的宽襕马面裙子。
这一身打扮也不比隆郡王妃更贵重,但认得她的人都纷纷站起来了。
显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