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交叉,阖眸念道:“墨,出!”
她的手中黑雾滋长,散落到空中,易陪思感觉到了身体不适,他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从未见过这种灵术。
这些年,易陪思遇到的强敌很多,但都不会像今天这样束手无策,他的心莫名其妙不安。
在这阵黑雾下,易陪思逐渐变得消沉,神智也要不清了,他被一股力量压着跪在地上,女子伸出手掐在易陪思脖颈,瞪着他的眼睛道:“这么好看的公子,杀了真是可惜,今天死在我的手上,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让你在地府也能明白,是谁杀了你,记住了,我叫虞芷意,还有,我用的不是灵术,是神术。”
神术?
易陪思有些耳闻,那不是祈梁的神女才能使用的术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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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人怎么能习得呢?
他没见过神术,凭借这个名字,常人都能想到神术是一种光明不可侵犯的法术,那怎么……易陪思双眼模糊,却还是能看清,她使用的神术是一团团黑色的猖狂的烟雾,带着侵略、带着破坏。
没等易陪思多想,虞芷意拿起易陪思的佩剑清渲,挑衅一笑,狠狠刺入了他的腹部,鲜血直流,染红了洁白的衣衫。
——
旦恒国,癸殿。
“陛下——大事不好了……”小侍卫匆匆跑来,一脸焦急。
“何事?”江涟手中的书卷放下,走在了台阶旁。
小侍卫不敢抬头看着陛下的脸,他跪在大殿之上,头都要埋在地里,想尽量把自己变得渺小,声音颤抖道:“今天下午……翼轸君被一个女子袭击,已经……”
“已经什么?”江涟听到是易陪思,脑子嗡了一声,什么都不去想了,他害怕结果是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一个。
“翼轸君的尸身在殿外……”小侍卫说。
江涟险些没站稳,他手扶住龙椅才没瘫坐在地上,他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只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外面。
马车后面,安静地躺了个人,他全身被白布覆盖,腹部的白布,微微被血浸染变红。
江涟掀开白布,易陪思紧闭双眼,面容白暂,他的腹部、颈部都是赤红的剑痕,触目惊心,尤其是腹部,不知被刺了多少下。
鲜血浸湿的衣衫已经凝固,易陪思的墨发散落在马车的木板上,他已经没有一丝生气了。
江涟神经紧绷,他屏住呼吸,伸出了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触碰到了易陪思的脸颊。
人已经,没有温度了。
江涟红了眼眶,一瞬间眼泪迸发出来,他跪在他身边,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撕心裂肺地吼道:“师尊!你醒醒……快看看我……”
李德宴匆匆跑了过来,焦虑道:“陛下。”他见到江涟跪在地上,伸出手想扶起,喃喃道:“您快起来……”
江涟转过头,一脸慌乱,更多的是自责,他道:“李德宴,师尊不在了,我,我该怎么办?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师尊去查这件事的……”
李德宴一怔,陛下怎么能自称我呢?
他扶起江涟,安慰道:“是敌人太强了,翼轸君不会怪您的。”
“不,是我害死的师尊……”江涟垂眸,目光不肯离开易陪思脸上一寸。
易陪思阖上的双眼,不得不让江涟想起了过去易陪思总是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操心国事、四国纷争……还要挂念云归门那些不省心的弟子。
深夜里,还能看见师尊的惟霜轩灯火通明。
江涟小时候真的以为师尊是天生的仙人……师尊确实也和仙人一样好看,一样厉害。
想来仙人是不用休息的那种,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易陪思阖眼睡觉。
某日正午,他趴在母后腿上,嘴里吃着年糕,谈论着这件事,母后拍了拍他的脑门,觉得皇儿真是可爱,道:“怎么会呢?翼轸君也是要休息的呀。”
为了求证这件事,那日以后,江涟就总是要跑到惟霜轩过夜。
翼轸君一开始觉得有失规矩,皇后也拿江涟没办法,几次劝导下,只好让易陪思多看着点涟儿了。
江涟会先让易陪思哄自己睡觉,再装睡,直到看见了易陪思宽衣躺下后,他才在灭了烛火的黑夜中细细观察师尊,平稳的呼吸声落在江涟脸上,亲眼见到师尊阖着的眸子,时而煽动的睫毛,江涟才相信,师尊原来也会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