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痛了,江漪令手脚并用迅速往后挪了几步,眼睛布满血丝,指着勾鹤大喊:“你你你……你来干什么!”
勾鹤面无表情,把木匣子递给江漪令,声音平静:“送饭。”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啊,你会这么好心吗!
江漪令气愤地举起木匣,朝着勾鹤就摔了过去,木匣被摔碎开,里面的饭与汤溅了一地,部分还溅在勾鹤的衣摆上。
在尖锐的瓷碗破碎的声音消失过后,牢房,安静了。
那边的寒月重和喻准额头出汗,默默低下头,尽量不让勾鹤注意到自己,以免惹火上身,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士兵们齐刷刷地跪下,头低的快要扎入地中,甚至都不敢动一丝一毫去擦掉头上的汗珠。
他们心中祈祷大人不要生太大的气,敢这么对勾鹤大人,这公主怕是活腻歪了吧?
周围人反应过于夸张,江漪令一怔,匆忙环视四周。
怎么回事,他们,是都在害怕吗?
她怯怯地抬起眼望向勾鹤,他们是在怕这个人吗?
勾鹤瞥了一眼被弄脏的衣服,漆黑的眸子悠然转寒,冷声道:“真麻烦,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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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伸向江漪令的脖子,江漪令瞳孔一缩,本能地地闭上眼。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被锁喉掐住,江漪令死死扣着掌心,讷讷睁开一只眼,勾鹤就站在她面前,面色沉如黑水。
那只原本要落下的手,不知何时被收回,背在了身后。
“随便你。”勾鹤丢下一句之后,便大步离开了。
江漪令吓的神魂未定,腿都软了。
那些士兵终于松了一口气,腿都吓软了,小声嘀咕道:“勾鹤大人也太吓人了,我还以为那个公主死定了呢。”
一个士兵道:“不能不能,君主要的人,勾鹤大人再怎么样都不会动手的。”
“祝枝予大人和齐溯大人都算平易近人,这勾鹤大人和公仪澜大人,简直不要太……”
“快住嘴,这么说你不要命了!”
寒月重擦掉冷汗,起身拍了拍栏杆:“喂,你胆子真大啊,敢那么对勾鹤。”
江漪令还没缓过神,问:“他叫勾鹤?”
寒月重顺着自己的呼吸,刚刚都给他吓住了:“对啊,这你不知道?”
“你们那么怕他干什么?”江漪令虽然自己也很怕,但她还是想问。
寒月重眉梢微蹙,不咸不淡地开口,仿佛在回答一个很无聊的问题:“傻吧你,你见过他动手,就知道了,他可比一般修士强的不止一星半点,你要是想活久一点,我劝你少惹他,今天这样,他没杀你,就算不错了。”
江漪令面色僵硬,脑海中想起来那天在皇宫实力格外恐怖的伶梧。
那时候,就已经偷梁换柱了吧。
景相府。
易陪思走到前厅,景潇冶和柳言律围着桌坐下,两人亦是未动筷。
景潇冶目光移来:“醒来了,睡得可好?”
柳言律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早知道有别人在,易陪思就好好收拾一番出来了,他以为只有景潇冶,就没在意,他们晚上同枕而眠,易陪思现在这副样子,他早已见过。
只不过旁人在,易陪思还是想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嗯……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素净松散的衣衫,头发也未束,属实有点随性了。
易陪思表面风平浪静地坐下,对柳言律礼貌笑笑,然后立刻转头看向景潇冶,算是缓解尴尬吧,他道:“睡得很好,你们这是忙完了?”
两个人都嗯一声。
见庭院中一群婢女在收拾东西,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易陪思指了指,疑惑道:“这是?”
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如今正在用餐,景潇冶言简意赅,语气却温良:“临清关守将谋反,陛下派我出征。”
易陪思懂得,既然这么说,这次他自然也是要跟景潇冶一同去,易陪思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