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头上贴着退热贴,微卷的长发压在脑后,右手打着吊针,针头扎入白皙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连指甲盖都没有血色。手腕纤细过分了。
形状完美的嘴唇干裂起皮,胡乱的说着一些无意识的话,贴近了也听不清。
因为是医生,庄霁寒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阮邵元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用沾了水的棉签涂抹她的唇瓣,动作轻柔。
陆行野站在离她有段距离的地方,看过去却是清楚。唇瓣沾了水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似是山间阳光下她喝过果汁后的微润,苍白纤弱的指端对着他点了点唇瓣。
饱满的唇肉被压下一个凹陷,露出一点雪白的贝齿,还有她问,他是不是后悔了。
竟然记得这般清楚。
她开始发汗了,颈间和额头都腻了一层薄汗,鼻尖也冒出几颗汗珠,庄霁寒拿起干毛巾,擦去她脸上的汗珠,额上的碎发也被撩起,然后轻轻擦去湿意。
当着阮邵元的面,动作不算出格,身上却是不敢碰的。
他让开位置,让阮邵元过来,三个人在不同的位置守着她。
吊瓶里的药水去了差不多一半后,阮软艰难的睁开眼,眼睫颤抖。
逐渐恢复的视野中是阮邵元放大的脸,他弯着腰低下身子看她,一开始还有些模糊。
“爸爸……”一开口就是嘶哑,喉咙干涩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