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植的眼中,他涂山君是天生的神圣,不懂人间疾苦。
他强行降低自己的身份,反而会造成异样的割裂。
因此哪怕他本来不是,他现在也应该是。
“敬畏,远比其他更容易建立。”他也该因材施教了,不能像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夫子一样执行着自己坚信的那一套东西,那一套东西不是说不好,而是不再适用,不适用不同的人,也不适用他不同的身份。
吧嗒。
宛若冻结的时空有了裂痕。
蒙植眼中的灵光一闪,他还保持着笑容,却疑惑的发现刚才站在他面前的锦绣红袍的修士消失不见,唯有身旁茶几对岸坐着一位身着黑血法袍的高大青年,青年赤发顶角,端着酒樽静静的饮用。
“狐老,刚才……?”
蒙植赶忙检查了一番自身的情况,以及胸口佩戴的宝物和袖袍中的尊魂幡,察觉到这两件东西都还安然存在后,这才长舒一口浊气。
但凡不是傻子肯定已经意识到刚才的情况,定然是他中了术法神通。
“现在什么时辰?”
“亥时。”
蒙植神色微动,他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镇了半个时辰。
尽管他的面色还算平静,内心却早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他是什么境界?
化神尊者!
“半个时辰……”
“狐老,您这位故人老友是什么修为?”
蒙植看向依旧端坐在侧的涂山君,色愈恭、礼愈至,流露出好奇的神色,似乎还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人定住的惊慌,反而还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欣喜。
涂山君的神色平淡:“我也不知道。”
“此番见过,说是前来辞行,怕是短时间再难相见。”
“啊?”
“那实在令人遗憾呐。”
蒙植顿时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