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胜文啊，这球墨铸铁可用量不小啊，咱们轧钢厂以前用的可不多，一般都是用铸钢件。”
“对啊，所以只能是找您吗，我估计啊，您可能有很多路子。”
“哈哈，其他路子不敢说，这钢铁行业的路子还是不少的，说说，为什么要用这么多球墨铸铁。”
“黄主任，这柴油发动机主要材料就是球墨铸铁啊，壳体、缸体什么的，都是用的球墨铸铁，其他量小的材料都是配件上用的。”
“嗯，所以你就对那边的设备这么有信心，对吧？”看来黄主任对机械加工，还是有些了解。
“那肯定啊，咱们这些设备的性能，加工球墨铸铁超超有余了，你像坦克上那种大功率柴油发动机，咱们这些设备为能给做出来。知道洛阳东方红拖拉机厂吧，我肯定他们的设备为没咱们这些设备好。”
“奥？真的？你是说咱们还有发展空间对吧？”
“那是肯定的了，这次我们生产的是五十马力的柴油机，下一步我打算把二十五马力和十二马力的柴油机设计出来，或许那两种产品，应用得更多。”
“嗯，那玩意儿能用来干什么？”黄主任问道。
“用处可就太多了，做小拖拉机、抽水机，还有发电机什么的。”
“这些你都可以设计出来？”
“差不多吧，反正原理都是一样的，设计起来虽然需要花点时间，但其实并不算太难。”
黄主任拿钢笔在桌子上敲打着：
“这球墨铸铁的话，老杨那儿该有吧？”
“哪个老杨？”
“就是原来你们的杨厂长啊，怎么你们现在不联系了？”
王胜文点点头：
“嗯，最近没怎么联系，我倒是想联系，可人家天天出差不在家啊，幸亏有他一个侄子在我那儿。”
“杨伟，是吧？”
“对，就是他，干得不错，已经成了我们那儿的一个骨干了，我正准备提拔呢。前段时间，杨厂长刚升了四九城钢厂副厂长的时候，我还让他给他叔叔送过图纸呢，也没个回信。”
黄主任挥挥手：
“这事儿我知道，那图纸是你提供的啊？”
“对啊，怎么了？给了他们图纸连个回音都没有。”
这下黄主任笑了：
“哈哈，不是没回音啊，他们正在按照你给的图纸进行改造呢，怎么，他没跟你说？”
“没有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肯定是怕我跟他们要钱吧。”
“啊？给他们图纸还要钱啊？”
“可不得要钱，我们红星试验厂就指着这个活着呢，要不我们做试验用的钱哪儿来？局里又没给过我们经费，不收钱我们那么多人，不得给饿死啊？”
“以前跟他们要过钱吗？”
“要过啊，不过他们很小气的。还记得那种白钢的配方吗，他们在鞍钢那边实现了三千多万的年产值，才给了我们五十万的试验经费，说起来那个试验我们是赔钱的，只能靠做些产品补贴试验经费。”
这下黄主任直接爆了粗口：
“我艹，他奶奶的，他们这么小气啊！这么高的产值才给这么点小钱！说说，这次这图纸值多少钱。”
“要是真试车成功了，怎么也得值个五六百万，因为可以让他们提高上亿的产值。
要是从国外买这技术，怎么也得几千万。”
“这么厉害啊，那你们这次要了多少钱？”
王胜文马上装出一副满肚子委屈的样子：
“没敢多要，要多了怕他们不给，只要了一百万，算是勉强能实现收支平衡。”
黄主任竟然拍了桌子：
“艹，这不是给他们白忙活吗！他们比黄世仁还狠啊。你甭管了，我去给你们要！还反了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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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主任，这是公家的事儿，可别为了公家的事儿朋友之间闹翻了。”
“闹翻就闹翻，是他们先欺负咱的。”
这事儿最后的结果是：黄主任不单给红星试验厂要回来二百万，还给自己要回来一辆上海牌轿车，甚至给一位市领导要回来一辆红旗牌轿车。
于是，形成了杨厂长—黄主任—王胜文三人组成的“铁三角”，不过王胜文被使唤得最狠。
他也不怕，因为还有杨伟这个倒霉孩子呢，一有事儿让他去办就完了。
回到试验厂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孙伟早就把生产调度会给开完了，真是个让师傅省心的好徒弟。
王胜文便直接进了办公室，喝了几口尤凤霞泡好的茶，刚坐下，傻柱就猥猥琐琐地进来了，还没等他坐下，王胜文就发话了：
“这个时间你不是该在厨房炒菜吗？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师傅，我是大厨，早就不用炒大锅菜了，现在只是偶尔炒炒小灶。”
“嗯？今天中午李厂长没安排饭？”
“没有啊，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还看见李厂长的车出了大门口呢，可能是送局里的领导去了吧，听说今天局里的钱局长到咱们厂来视察工作了。”
王胜文一想，李厂长这小子中午肯定又是让建筑公司的人请客了，他们肯定是会成为一伙。
于是摇摇头，对傻柱说：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我和雨水他们俩，放假期间去保定，把我爸接回来了。”
王胜文把车钥匙扔给尤凤霞：
“奥，你爸回来了啊，可以啊。尤凤霞，去我车后备箱里拿两瓶洋河大曲给何科长，让傻柱带回去给他爸喝。”
“师傅，不是酒的事儿，我有话跟您说。”
“那就说啊，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咳咳，这不我爸跟那白寡妇一起回来的吗，他们不想去昌平那边，他提出来想去焊材厂的食堂工作。”
“以后别叫白寡妇，不叫妈的话，叫白阿姨也可以。你爸说的这事儿不行，雨水和马华都在那儿工作，焊材厂是个小厂，容不下这种亲属关系，职工们会有意见的。不但焊材厂不行。轧钢厂也不行。别忘了你已经是科长了，你爸既然让你接了他的班，就没有再回来继续工作的理由了，还是让他去昌平那边吧，去昌平对你影响不大。”
傻柱仍然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师傅，他们嫌那边太远了。”
王胜文看了他一眼：
“远？至少比保定近吧？人家易中海都不嫌远，怎么他们就嫌远了？是那个白寡妇的原因吧？”
“可不是嘛，白寡妇看我们家条件好了，就不想离开这儿了。”
这次王胜文是瞪了他一眼：
“我说你们爷俩是脑子缺跟弦吧，怎么什么都听她的啊，她以前害得你兄妹俩还轻啊，这么多年无依无靠的。这个白寡妇还真不是个好玩意儿啊，你回去告诉他们，不想去昌平就让他们滚蛋，滚回保定去！”
“别啊师傅，他毕竟是我爸啊。”
“傻柱你啊，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兄妹俩刚刚好点，就让他回来给搅和了？我这个师傅也不愿意啊。
快回去告诉他们，正好易中海和曲厂长他们今天回来选人，让他们明天跟着一起走！不然的话，我让保卫处的人把他们当盲流给赶出四九城去！”
尤凤霞正好拿着酒进来，王胜文朝她挥挥手：
“放回去吧，不给他们了。”
傻柱仍然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师傅，您看，我开不了这个口啊。”
“行，你要是开不了这个口，我就让保卫处的人去跟他们说。”
“别别别，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