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有一根紧绷的弦。
薛绵在选项之间反复横跳,既然确定不了,那就不喝,装作失手,端起来打碎酒杯——
猝然,何有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薛绵冷静下来,没错,她不能犯打碎酒杯的蠢,只会给其他人,多一个嘲讽凌逸尘的理由。
现在已知的是,叶以晴有问题,那她就不该相信她,应该选之前被移走的那杯。
薛绵手指蜷缩,正想改变方向。
下一瞬,被移走的那杯就被秦之柔端走,她优雅举杯,犹如品鉴师:“薛学妹也了解这酒?”
“这是从芬兰湾沉船上打捞的白雪香槟,本属于沙皇尼古拉二世,”秦之柔边说,边细细观察杯中酒液,“在冰冷海水里尘封近百年,如今才重现世间,全世界总共就几千瓶,每一口都极为珍贵。”
收藏级别的奢侈名酒,确实难得一见。
即便不懂酒,薛绵也知道,能把这种酒大方拿出来招待宾客的花家,实力有多雄厚,侧面也说明,这场上流晚宴的级别,有多高。
要是让这样极珍稀的酒液洒落一地,她一定会被全场视为野蛮人,那么带她来的凌逸尘,就会因她承受所有嘲弄。
该庆幸,她刚刚没有打碎酒杯吗?
还是该悲哀,她要喝面前这杯酒?
凌逸尘没有听秦之柔絮絮叨叨,只瞧着薛绵,她好像从进了宴会厅,就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