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选择是否出生,但至少应该决定自己的死法。”
她看着凌逸尘脖子上挂的钥匙,并没有伸手去抢,尽管是在微笑,眼里却难以寻到丝毫的人情味。
“凌逸尘,我们可以在今天分开吗?已经太久了。”
平和得像世界上最为理智的人,开口说分手,一点母亲与孩子的氛围都没有。
凌逸尘瞧着小巧的钥匙,他知道的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给出钥匙,就等于和眼前的女人,再也见不到面。
“如果你不愿意给也没有关系,我会继续在这里陪你。”
女人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听不出一丁点失望:“一天,一天,又一天,像是你最讨厌的涩柿子,只有苦涩的味道。”
“然后不断干瘪发霉,如同鲜花枯死,只能丑陋不堪地,散发出掩饰不了的腐臭气,发酸得令人作呕。”
“而到了这个阶段,旁人和她自己,都无能为力。”
她眼眸含笑,进行最后总结:“这就是寂寞死哦,明白了吗?”
凌逸尘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回头望进她的眼里:“只要不和你见面,你就不会寂寞死了吗?”
“从理论上不是,从事实上是的。”
接过从他手里递来的钥匙,女人解开右手上的手环,向窗外一丢。
窗户外不是陆地,而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四层的豪华游轮,除了实验室,应有尽有,任何物资都是通过空运送来,因为这艘游轮,在凌逸尘还需要他母亲时,永不靠岸。
女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凌逸尘态度依然和蔼:“不论如何,我是你生物意义上的母亲。”
“其他的母亲应该也会这样做吧,这也算是我最后一次尽母亲的义务,”她笑得神秘,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自由,“不必探究来处,就当是来自神明的启示。”
“以后你会遇见一个临南的女孩,记住,不要假他人之手,你一定要保护她。”
“忘了说,她的名字叫做,秦之柔。”
凌逸尘还记得,当时他问了“如果不呢”,只是回忆被薛绵吵吵闹闹,一再打断。
他修长的手指下滑,捏捏她的脸蛋,语气平静:“你好吵啊。”
她吵?他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能放他去睡觉吗?
“你还怪我?”
“叙述实情。”
薛绵直接躺下,钻进被子,真的是难以沟通,这都不属于鸡同鸭讲,而是跨次元的差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