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薛绵回过神来,一脸迷茫又表情无辜的样子,他刚刚在和她说话?
见状,凌疏墨轻叹一口气,笑容有些薛绵捉摸不透的无奈,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往最近的长凳走去。
“诶,你走慢点呀。”
胳膊上的力道不算重,但也容不得薛绵挣脱,只能被他半拉半拽往前走,没办法,体型差在这里,小个子的她想跟上他的正常步伐,是有些踉踉跄跄。
一坐下,薛绵刚想说凌疏墨一点都不体贴病号,男人就毫无征兆地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几缕额发垂落眉间,衬得本就轮廓分明、骨相优越的侧脸,更加精致出众,只是薛绵看不清他此时的眸中神色。
“坐好,要是滑着滑着在雪场爆装备,笑死别人怎么办。”
明明偏损的话语,被他低沉平稳的声线一说,就带着一种奇异的宠溺感,听得薛绵耳朵一苏。
怔愣间,凌疏墨双手已经自然搭上她的雪靴,紧接着,手指灵活地转动几下,靴子就像加了润滑似的滑溜褪下。
嗯?她有穿得这么松松垮垮吗?
凌疏墨没有说什么,再次为薛绵套上雪靴,动作细致专注,夹住黑色鞋带重新拉紧后,绕着脚踝缠了两圈再系好绳结,确保待会儿滑雪时不会出现意外。
骤然被他如此细心对待,恍惚间,薛绵不合时宜地想起另一个场景。
那并非是在凌家住宅,停电的夜晚,乱如废墟的房间里,凌疏墨第一次为她穿鞋的场景。
与之相反,那是一个光线极佳的房间,漂亮的礼服裙,红色的山茶花发饰,以及大到能容纳两个人的镜子。
凌逸尘站在自己身后,问着镜中的她。
喜欢吗。
喜欢吗?薛绵说不清现在回想起,心间涌起的复杂是开心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
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两人对女生做这些贴身小事,完全不觉得是麻烦,更没有一点不自在,用乐在其中来形容好像也没问题,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是兄弟,所以像吗?”
“你是说,我和凌逸尘?”听见薛绵的呢喃,凌疏墨头也未抬,还饶有兴致地搭腔,声音一贯地富有磁性,似乎很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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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绵立刻惊讶捂嘴,神情略微尴尬,怎么就忘了这人听力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