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淮依旧站在时空的远方,他看到了很远很远,远到现在的顾言还察觉不到的地方。
他静默地看着顾言松口气,如释重负的反应。
顾言单纯热忱,这没什么不好,但如果继续仅仅是这样,顾言和薛绵的结局,大概率是他从暗恋变为明恋时,就宣布出局的BE。
“啧,那你弟弟和薛绵的婚礼,你去吗?”
小主,
另一个空间中,还是那片漆黑天幕下,一望无际的镜湖。
湖面之下,本该沉睡的欧里斯冒了头,他饶有兴趣地感受顾淮这一刻的情绪,嘻嘻哈哈地发表看法。
“呵,装大度,是不是?在保持虚假模样这方面,难怪你能和薛绵凑一堆。”
“不晓得你参加婚礼时,会不会吐血后悔,自己点醒顾言该怎么追人。”
后面的话语,顾淮连捂耳都做不到,每一个恶毒的字眼,他一个不落,承受欧里斯最大的恶意。
渐渐,疼痛感难以遏制,心脏又开始拉扯撕裂,被另一个自己狠狠扯碎后,他除了沉默捡起纸屑似的残渣,不得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修补,别无他法。
世界上,无论一个人有多厌烦另一个人,都存在物理意义上的,永远不见的可能性。
而他,不仅不可能摆脱最厌烦的那个人。
还必须单方面的,毫无隐藏的,将自己单独拥有的记忆,和某个人在一起时的心绪变化,所感受到的温度,触觉等,他所经历甚至片刻拥有的东西,都会毫无保留地献给他。
然后他的感情,他的回忆就会被他如同评鉴沉浸式电影般,肆意羞辱。
就像那天,也没有任何不同。
他有好感的女孩和自己表白时,他人生为数不多的甜蜜瞬间,而另一个自己,却在心底张牙舞爪嘲笑着自己,嘲笑他一个类似肿瘤存在的病灶而已,居然还真的对人类动心了,有资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