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脸颊,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薛绵又悄悄打开一点门缝,向外偷瞄。
拐角处的雕花窗户前,一道颀长身影,正背对着薛绵,远眺窗外。
宽肩窄腰束缚在黑色衬衣与马甲里,仍显得坚实有力,本不显山露水的西装长裤,穿在他身上时,更衬双腿修长笔直,此刻,他纹丝不动,安安静静,宛如一尊古希腊雕塑,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暗中的窥视。
可他又并非是僵硬的,沉闷的,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松弛感。
他的姿态从容闲适,没有半分作客的拘谨,一只手慵懒地支着胳膊架在窗台,看似漫不经心,指节弯曲轻敲着窗棂,整个人却又仿佛山川一样沉稳,难以言喻的张力,在这个清晨,围绕着他肆意流淌。
这种体型,这种气质,薛绵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应该是远在鸣金的凌疏墨。
小心翼翼关上门,薛绵深呼吸,肯定是她没睡醒,要不然,她怎么会在顾家看见凌家主呢?
或者是她在梦中打开门的姿势不太对,所以才召唤了只大魔王出来。
做好心理建设,薛绵再次打开一道小小的门缝,外面风平浪静,雕花窗户前哪儿有什么人影。
悄悄松口气,薛绵放下心来:“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大清早瞧见他,都是自己吓自己。”
“哦,敢偷看,不敢承认?”
低沉性感的声音缓缓响起,薛绵直接心神巨荡。
别误会,是被吓的。
不安地慢动作抬头,随着视线上移,薛绵正好从门缝中看见,凌疏墨唇角微微上扬,漆黑眼眸似笑非笑地凝视自己。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想都没想,条件反射般,薛绵立即用体重压住门板,连表情都在使全劲关门。
凌疏墨早有先见之明,手指早在说话时就已经探入门缝,紧扣门框。
他脸上带点宠溺,似乎和自己心爱的小宠物玩耍一般,一点点加力,慢条斯理的,让门缝扩大一点,再扩大一点。
结果,毫无悬念。
连门带人,薛绵的领地线一寸寸后退,她累得脸红脖子粗,门外的人却游刃有余。
最后,身为战败方的薛绵,只能喘着粗气,尴尬打招呼,尝试走友好交流路线:“嗨,早上好啊,凌家主。”
“呵,你倒是能屈能伸,现在想起来好好说话了。”指尖在薛绵额角轻弹一下,凌疏墨才斜斜倚靠墙壁,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说说吧,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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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绵捂住额头,小声反驳:“也可以是你说说,你怎么在这里。”
他敲敲房门,友善地提醒道:“那再比一次,决定谁开口?”
“当然,我一向好说话,你要是实在不想说,也可以。”凌疏墨低头沉思,然后看向隔壁,提出新方案。
“或者,我也可以敲敲隔壁的房门,打听打听情况,如果他不介意被吵醒的话。”
嗯?这有什么好问别人的?!
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来的!